玉照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起來“說不定我是有身孕了,總覺得做這事不好”
趙玄一怔,“早上不是才請過平安脈嗎太醫說你懷孕了不成怎么也沒人告訴朕說一聲”
玉照一聽這話,板著臉慢吞吞道“可是那都說是不準的,要一個多月才能把脈把出來,我小日子不是也晚了嗎,說不準就是有了呢”
趙玄悄然攥緊了手。
身側人如玉般的臉,大婚時候絞干凈的絨毛,這會兒又長了出來,細細嫩嫩的,床頭葳蕤燈火直照著,倒是給她的臉滾上了一層柔軟的金邊,她說起這話時,臉上帶上一絲期盼神色。
他慢慢松開手,忽然有些說不出的難受,卻溫煦笑了,“真要是有身了,跟同房又有何關系”
玉照不信他不知道,只覺得他無賴至極,瞪著眼睛去將他推搡去一邊,推的遠遠的,自己轉身滾了一圈滾到了床最里面。
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難道不知道嗎懷孕了可不能同房的”
“誰也不能確定一次同房是否就有身,難不成等下次確定以后再行同房”
玉照含糊裝傻充愣道“是啊,請問有什么問題嗎”
“何人會一月同房一次的可從沒聽說過旁人家有事的。”
想來不能同房便是假的。
玉照一聽,只覺得這人白日里衣冠楚楚,晚上跟白日沒有半點相干。不在乎自己的感受,總是強迫自己,上回便是這般,她有些惱怒的深呼吸起來,沉默不言。
見她如此,趙玄倒是也沒強迫她,只是轉過身垂眸看她。
他的面孔有些忽明忽暗,沉默了好一會兒,也沒說話,過了很久才嗯了一聲。
玉照奇怪的看著他“你嗯什么”
他平躺回床上,闔上了眼睛。
久到玉照以為他已經睡著了,趙玄才輕聲說“寶兒這般,叫朕頗感焦慮。”
道長說的話總是非常跳躍,玉照有時候聽不明白,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沒聽懂,只好將這話反復咀嚼幾遍,才明白過來好像自己最近總是念叨著孩子的事
這般就給他壓力叫他焦慮了嗎
玉照眨了眨眼,覺得這人也太受不住別人幾句話了,這就有焦慮自己還沒焦慮呢。
她還是懂事的安慰他“只是說說而已,要是真的沒懷孕,又不怪你。”
“一兩個月尚且能不怪”
玉照半撐起身子摟住他的脖子,往他脖子上親了一口笑道“真的不怪你,要是一直沒孩子,永遠都不會怪你。”
趙玄不置可否,扯過被子給蓋上兩人。
玉照還想說什么,趙玄卻伸手遮住了她那雙烏黑的眼睛,低聲道“睡覺,別說話了。”
小年一過幾日,臨安也不慌不忙的進入了除夕。
禁庭與府宅最大的不同莫過于每年數次的國宴。
凡遇皇帝萬壽、春節、除夕及諸令節,帝、后、妃、皇子皇孫及王公們全家在麟德殿舉行盛宴。
在麟德殿檐下設中和韶樂,丹鳳門內設丹陛大樂,四處樂聲繞耳。
玉照大婚后第五日經過朝見,具體過程更是心知肚明,到了除夕這夜她全程如同一個跟屁蟲跟在趙玄身后一道往麟德殿受眾人覲見。
一回生二回熟,玉照這人便是這般,大場合不怵,若是身邊還有靠山,那便是更無所顧忌,只把這處當成了自己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