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阿蘿入府,倒是挺得梁王世子寵愛。
梁王世子有不為人知的癖好,易怒易躁,卻也從不對著阿蘿來,她與幾個梁王世子往日的妾氏很快打成了一團,什么話都聊得來,更是有意往梁王世子妃、她的正頭夫人那里湊,卻不想吃了一鼻子的灰。
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完全不理睬她們這等人。
幾次三番,阿蘿覺得梁王府上處處透著奇怪。
幾位主子少見蹤跡,梁王妃日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本該是她主母的世子妃倒是名聲在外,世子妃與世子的情分更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
可阿蘿總覺得梁王世子與世子妃之間關系怪異,說是夫妻,世子妃又透著那么一股子的小心翼翼、虛情假意,明明身體康健,卻總是拖病閉門不出。
而說是養病的梁王,更是日日在府里飲酒作樂。
阿蘿年輕,便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
有一日她隨后院幾個女子一道喝了許多酒,穿過了二道門,遇到梁王世子在送賓客,轉身回來的梁王世子見到一群女子,便沉了面色,反手擰了阿蘿的手腕過來。
阿蘿被扯得生疼,齜牙咧嘴卻不敢掙扎“世子爺弄疼我了”
梁王世子看著她的模樣,眼里閃過狐疑“你后院不待著做什么往前院來”
“其他女眷都能來,就我不能來”
梁王世子用一種阿蘿看不懂的眼神盯著她“她們能來,你不能來這里日后再叫我發現,不會輕饒了你”
阿蘿只覺得委屈,更覺得奇怪,她追問,世子根本不回答她。
梁王世子這人確實生的好看,只是不知如何性子怪異的很,遠遠不像外表看到的那般風光霽月,這是阿蘿來了梁王府許久的感覺。
阿蘿還記得有日晚上用晚膳時,梁王世子忽然一聲不吭的來了她院子里。
世子鬢若刀裁,眸如寒星,眼神難得的狠厲,更是喝醉了酒,一來就抱著她哭了起來。
阿蘿不知所措,只能一下下的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阿蘿,我是個可憐人啊,我有時恨不得生在一處尋常百姓家里”
高大的梁王世子如同受傷的兇獸一般,夜深人靜之時才敢私底下偷偷舔舐傷口。
阿蘿揚唇輕笑,這人是真的喝醉了,同她說這些胡話了。
誰又不是可憐人呢
您是王子皇孫,至少不愁吃穿,做個尋常百姓,可憐的事兒更多了,比如阿蘿,被她繼母活活餓死。
阿蘿將思緒從那日收了回來,她提筆想了半天,往紙上落下一個字,過了會兒又給涂了去,忽的她耳朵忽的動了動,接著垂眸往紙上畫了一朵花。
阿蘿聽見外邊一連串細微的腳步聲,許多人影透著潔白窗紗投入內室。
梁王世子從外邊推門進來,徑直走到阿蘿所在的案桌面前,看見阿蘿正在畫東西,扯過她的畫紙來回看了半晌。
阿蘿局促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起身便要繞過桌子去給梁王世子沏茶。
“世子爺,您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
世子沉著臉不說話,伸手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別走,就在這兒站著,我有話問你。”
“世子爺”
“阿蘿,我待你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