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白了琪妃一眼“現在是說正經事的時候。”
萬安然坐直了身體。
她一臉嚴肅,表示洗耳恭聽“皇后娘娘您請說。”
宜嬪也止住笑聲。
她滿臉好奇“幕后人的身份已經知道了嗎”
皇后收斂笑容,臉色微沉。
她眸底閃過一抹暗色,淡淡的點了點頭。只是還未等皇后說出口,一旁的萬安然就哼了一聲“還用得著說嘛只怕不是孫老太太,就是曹荃的夫人,或者兩者都知情,當然只怕最后都會把罪責怪到那名侍女身上。”
宜嬪咦了一聲。
萬安然向她解釋“之前你不在的時候,孫老太太和曹荃夫人都曾見過我的,除此之外只有別苑伺候的丫鬟了。”
宜嬪頓開茅塞。
琪妃深入淺出,外人哪里看得到她能夠安排侍女伺候的也唯有這兩位。當然也有可能是侍女自作主張,只是沒有看出來,那也是她們的過錯。
當然最大的可能便是故意的
宜嬪面沉似水,眸中閃過一道譏諷“好一個曹家,竟是膽大包天連皇上也敢算計”
萬安然神情復雜,她微微一嘆“明明前些日子還拉著孫老太太的手將其稱為自家老太太,而如今這位家中老人轉頭幫著兒媳利用自己,皇帝只怕受傷得厲害。”
就如同萬安然所說,前院的康熙已是暴怒到了極致。他厲目凝視地上三人,眸光銳利如刀劍,將三人刺得體無完膚。
曹璽原本筆直的背脊佝僂著。
兩鬢斑白的他像是在一瞬間老了幾十歲,跟在身后的曹寅雙目直視地面,黑眸里滿是怒火,落在地上的雙手更是緊握成拳,微微顫抖著。
曹璽顫巍巍的伏在地上。
他重重磕頭“奴才有罪,都是奴才管家不嚴,教子無方。”
曹璽口中泛苦,心中悲憤。
糊涂啊,糊涂想到自己此前還要長子體諒福晉和幼子,他的胸口便有一團火不斷燃燒。尤其是皇上句句厲斥,如同一道道重雷砸在自己身上,別說借由皇上下榻曹家之事來擴大自家的影響力,曹璽現在擔憂的是禍及全家。
退出屋子以后他臉色灰敗,搖搖欲墜。
曹荃想要上前扶住卻被老父親一把打開,示意沉默無聲的曹寅扶著自己匆匆離去。
這一幕盡數被梁九功納入眼中。
他回轉身將一切稟告給皇上,康熙按了按太陽穴“傳朕的旨意,曹璽身體不佳,令長子寅今日起協理江寧織造事務。”
梁九功恭聲應了聲。
還未等他退下,康熙又喊住了梁九功“你到皇后處傳話,請皇后擇一女賜婚于曹寅。”
梁九功哎了一聲。
曹寅的嫡妻顧氏早逝,加上曹寅在京中也一直沒有重新籌辦婚事。到了江寧曹璽也曾提到,想要長子續娶夫人,只是孫氏左挑右選都沒有選出一個如意的來。
而請皇后擇一人就有所不同了
梁九功邊想邊往外退。只是他剛退出門外,結果又一次被皇帝喊住。
康熙決定親自過去和皇后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