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上吧。”作為曾經來過這個訓練營的“熟人”,吉田寬文被第一個點名上場。
讓他先上場,也是因為吉田寬文是這幾個人里面,網球打得最好、最規矩的人沒有之一。
吉田寬文此前是民間的惡魔獵人,而這只是這位男子高中生的一項兼職。在這個學生大多由惡魔和魔人組成的學校里,他可是唯一一個正兒八經有在讀書的學生,一邊拯救世界,一邊為期末考試苦惱的那種典型日本高中生。
雖然吉田寬文因為兼職的緣故,所參加的社團并非是需要要付出時間與汗水的運動類社團。但為了學分,他可是有在認真地參與校園生活與活動的。
他是一個體驗過真正的學生日常的人,和他身邊那幾個根本就沒有普通人生活的常識,或者假裝自己有正常生活的不一樣。還有誰比他第一個上場更合適呢
吉田寬文拉開網球包,取出了一支球拍。他姿勢標準地用雙手握著球拍站上了賽場,微微躬身。
“大和大佑。”齋藤教練點了一名3號球場的球員上場。
大和大佑染著一頭淡橘色卷發,眼角有一道疤,容易讓人聯想到那些游手好閑,無所事事,只等著混社會的不良青年不過u17里的人大多是這樣有個性的。
雖然他看著比吉田寬文個頭高,年紀大,卻還是一名高二學生。而與其外表形成反差的,是他曾作為沒落的網球老牌名校青春學園中等部網球部部長時慣常操心培養出的多思與溫柔。
因為知道對面上場的是來“玩耍”的其他類別的運動員,所以大和大佑就禮節性地讓吉田寬文先發球。
吉田寬文也不客氣。拋球、揮拍,第一球規規矩矩地打了過去。他的動作簡潔而干脆,如果用新手的標準來看,短短月余能訓練出這樣的水平已然非常不錯,基本功也練得很扎實,揮拍發力的動作干凈利落,更是無可指摘。
這是當然的。作為能操控章魚惡魔的人,吉田寬文對于精細動作的把握十分到位。他可是能在都市的樓宇里,操縱著章魚惡魔于大大小小的縫隙中游走,掃蕩所有的鳥雀老鼠,卻不會造成巨大戰損的職業惡魔獵人。
因為對方是來u17聯合訓練營其他項目的運動員,聽說還是格斗類項目的。所以,當真以為對方是一個普普通通初學者的大和大佑打得很克制,就像他以往在學校社團里的那樣,一招招都是樸素的基本功,有意給對方喂球。
網球飛到了吉田寬文順手的正手位,他快速跑動了兩步,右手揮拍,拍面順利地兜到了網球。然后黃色的小球滾過半圈,隨著吉田寬文的發力導出了一道低低的拋物線,險而又險地從網上落下。
作為初學者,這一球看上去回應得是相當不錯了。大和大佑雖然并沒有將對方重視起來,但從對方不是網球選手的角度來看,他客觀地認為對方的基本功不錯,一邊將球挑起,一邊在暗地里欣慰地松了一口氣。
畢竟在參見各類運動項目的聯合娛樂性活動時,大和大佑也沒少上場過。那些其他項目的選手打網球真叫一個隨性灑脫,風格各異,作為真正網球選手的他打得就很痛苦。沒錯,他說的就是羽毛球訓練營的那幫人。
在這種不夠專業的賽場上打球,真的很令人頭痛。那些運動員身體素質是有了,但動作完全不達標,有時也大多不懂規則,揮著拍子打的是不可思議的網球,球路球風都極具創意。
但在幾球過去之后,本來以為自己只是單純陪練的大和大佑,便敏銳地覺察出了對面那個網球新人的可怕掌控力。因為他打球的姿態實在太輕松了,就算自己確實有在刻意地喂球,但吉田寬文都能及時回應,球在球拍上的落點逐一矯正到趨于完美,然后擊球返回自己的半場。
大和大佑能感受到對方在學著自己控球,看上去與自己是在默契地進行拉練,從而漸漸形成了完美的,不會停止的回球趨勢。
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在拉球的過程中,大和大佑拿下了前4局的局點,當然每一局都有意讓對方起碼拿到一球。這顯得他更加高傲了,對于比賽的操控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