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東咒高專的三人都明顯能感覺得到那張鯊魚皮下隱含的委屈。
“吐出來,畢姆。你必須吐出來。”早川秋一手扶著鯊魚的吻部,咒靈尚未消散的紫色污血從齒見溢出,在他手上淌出了一道蛛網似的痕跡。但他似乎有著更緊要的事情,只是隨意的甩了甩手,就繼續去擺鯊魚畢姆的那張大嘴。
鯊魚張開了嘴,然后撲騰了幾下,像是脫水的魚。一小塊灰色的東西從它嘴巴里被吐了出來,好像那是什么塞牙縫的骨頭。
早川秋從口袋里抽出了一條手帕,然后像那些古早電影里的警探一樣,攤開手帕將那東西撿起來,包好,然后塞回自己的兜里。
“那是什么”在場的三名小咒術師各個耳聰目明,又能憑直覺感受到那東西的不祥意味。第六感在發出預告那不是什么好東西。
“違禁品,證據。”早川秋不欲多說“隨便怎么稱呼。”
“那是我的手指。”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場內響起。
虎杖悠仁立刻反應過來,舉起了他那只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長了張嘴巴的右手。那是浮現在身體呈現出新的體征的兩面宿儺。
虎杖悠仁的存在是一個奇跡,他莫名地就能承受住兩面宿儺手指的毒素,成為了對方復生的容器,又在沒有經過訓練的情況下,憑借自己的意志壓制住對方的意識。但有的時候,兩面宿儺則會隨性所欲地突然出現,在他的體表長出眼睛或者嘴巴什么的,來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虎杖悠仁下意識地往手背上一拍,把那張嘴拍了下去。盡管那也沒什么用,如果兩面宿儺想出來的話,他隨即就能在另一塊皮膚上開一道新的口子。
“是手指”釘崎野薔薇回憶了一下剛才那東西的痕跡,短短的,細細的一節,確實像手指的模樣。
“難怪會孵化出特級咒靈。”伏黑惠若有所思。他比他的兩個同學多一些在五條悟手下被無良教師壓迫的經歷,明白了為什么作為重點關注對象之一的少年院里,會“突然”地出現特級咒胎。
伏黑惠雖然有時候會有些更趨近于這個年紀的天真,但這不代表他對陰謀詭計就無所了解。他是三個人里面最先猜想到,那根手指可能是被某些人有意放置在這里,以此催化出一只特級咒靈。
早川秋避諱的態度和當下的嚴肅神情,就是對他心中猜測的有力論證。
當然,那也可能是公安的正常程序作業。那可是“公安”,不是嗎
早川秋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滿意地看到另兩個學生還沒抓到那要命的細節。他的眼神最后落在了虎杖悠仁的身上,然后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伸手從懷里的內袋拿出了一件東西。
“戴上它。”早川秋把東西拿到虎杖悠仁的面前。
那是一根手鏈,鎖扣圓潤,互相之間看不出任何的縫隙,一派渾然天成的樣子。只是它灰撲撲地顏色和實心的手感,就只是一根普通的鐵質鏈條樣式的手鏈。
虎杖悠仁不解,卻下意識地接過了手鏈,然后戴在里自己的手上。然后,那張執著的,要冒出頭的嘴巴就不見了。
“這是一件具有封印性質的咒具。”早川秋說著,響起了當時的畫面。
在瑪奇瑪的要求下,天使用“十年”壽命的代價,換取了一條僅僅擁有封印屬性的器具。它甚至都不能成為一件武器,用“十年”實在是太過奢侈了,讓天使都感受到了肉痛。
瑪奇瑪卻說,這是“必要的”。
“敵人還在暗處,而那個孩子,他是問題的中心,是打入內部最容易被突破的關鍵點。”粉發的女人雙手交錯成鉗形,一幅老派長官的模樣。
“您是說,他會成為叛徒”早川秋不愿相信,那個一臉陽光的男生會變成令人痛恨的肉中刺。那是他們承受不起的代價沒有什么比來自內部的崩塌更容易摧毀目標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