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見狀,收回了手中纏著繃帶的咒具刀,主動提出讓他們去東京咒高。那里駐扎著校醫家入硝子小姐,是咒術界對人體研究最深入的官方人物。
早川秋同意了。他們傍晚前就把兩名受害人打包送上了東京咒高校醫室的手術臺上,而七海建人則是叫來了任勞任怨的伊地知潔高,帶著剩下的三具尸體回了學校。
可惜,家入硝子的檢測結果表明,兩名變異者的組織細胞雖然還是人類,但身體結構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小姐脫下了橡膠手套,對著面前的三人說“他們現在還能活動,是因為促使他們異變的咒力還維持著他們的活動。這種反人類的構造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當場死亡,他們也只是運氣好,才以這種方式活到了現在。腦電波的反應很微弱,這兩名受害者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了。不出24小時,就算我們不動手,他們也會撐不過異變對身體的災難性破壞而死亡的。”
這是一個十足沉重的消息。而更緊要的是,兇手還在逃逸之中,他們甚至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是陌生的咒力。”經驗豐富的七海建人辨認出,這股咒力不屬于已知的任何一名被通緝的詛咒師。
不過,結合沒有被攝像頭所拍攝下的畫面來看,對方要么是有在屏蔽科技手段的技術,要么就是本身無法被拍攝下來的咒靈目擊者的驚訝而惶恐離開的反應,無論是從看見了兇手,還是被不知名的異變所震懾的角度來解釋,都能說得通。
“目擊者的身份警方正在調查,明天一早我們就能得到消息。”早川秋晃了晃手機。反倒是不知道逃逸到何處的兇手最讓人擔心,而更令人緊張的是,加入對方是具有明確惡意的對方,那么目擊者很有可能會被兇手盯住滅口。
“我讓章魚去吧。”吉田寬文主動請纓道“它清掃起來不會留下縫隙的。”
“章魚目標太大了,容易打草驚蛇。”早川秋搖頭否定。雖然章魚惡魔確實可以將它的觸手深入每一條縫隙,但案發地是個有著固定人口的城鎮社區,不是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為了保密,自然不可能放任這只可以被人眼所見的大章魚登場,一面被人當做是克系生物現世,引發集體的恐慌就算章魚會變色也不行。
如果兇手只是個人類的話,完全可以請瑪奇瑪小姐的“眼線”們出動。可惜,因為存在高智力咒靈的可能性,這一方法無法保證追蹤的成功度。
早川秋倒也不是不可以用未來惡魔的預知能力,去預判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只不過,與傳統需要“避嫌”的預言所不同,未來惡魔的預知未來與契約者的相關性最高,越是與自己有關的人、事、物,就越容易做出預言。
從監控錄像里看到的情況,可算不得高度相關的那一類型。以此去預知完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很容易因為信息的不全面而造成誤解。更何況,未來惡魔是個樂子人,對于這種混亂的局面,它很樂意見到,說不定在預知的時候故意用片段式的畫面來誤導自己。
但凡是與惡魔簽訂了契約的惡魔獵人,牢記心中的第一條準則就是“公平交易”,所有的能力都是用同等的代價所支付的。因此,與天生的異能力者或者咒術師不同,他們并不將能力作為自己的一部分,而是將其視為好用趁手的規矩這態度算得上某種程度的冷靜至極,過分理智。
而這一態度也延續到了現在的這幾位惡魔獵人身上。除了本身就是惡魔或者魔人的能力者,人類契約者是絕不會將一切都倚靠于惡魔之力的。
現在,大家有意無意地沒有大肆討論那種最可怕的可能性罪犯是一個具有高度智力的咒靈,而這意味著與人類等同的狡猾程度只可能因為對方是達到了特級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