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鎖鏈從她的衣角下擺處如蛇一般探出,慢慢地伸長,爬到了花御的身邊。可花御卻像什么卻沒看見一樣,對此毫無反應。那嘻嘻索索延長著的鎖鏈向前伸去,視咒靈的身體如無物一般,直接穿透了花御堅硬的外殼,插進它的體內它們兩個被一道鎖鏈聯系了起來。
花御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微微繃緊,卻又很快泄了力氣,最后放松了整個身體。它的頭顱也垂了下來,彎曲向上的樹梢從眼睛部位伸出,此刻斜斜地頂向了天花板,將將對向了瑪奇瑪。
“歡迎,我的好姑娘。”瑪奇瑪笑了起來,神色溫柔,像是在對家人真情實意的勸阻。
“你為什么要來東京咒高呢埋伏學生,拖延時間,甚至搭上了自己,做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為了我的同胞,為了地球上的自然環境,為了被人類所毀滅的一切。”
花御就像它此前聲稱的那樣,訴說著一些老掉牙的關于環境保護的話題。但是,在這無私大愛的語境之中,瑪奇瑪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花御的記憶就這樣浮現出來,閃現過它所在意的事情。
瑪奇瑪看到了碧海金沙藍天,看到了披著白罩布,還不會說話,被摸著腦袋瞇起了眼睛的咒胎陀艮,看到了脾氣暴躁的漏瑚吵吵嚷嚷,看到了行為乖張,神神秘秘的真人在那里裝模作樣
花御包容了一切,用盛開的鮮花,迎接著它的同伴。那就是它的家人。它就像一個家庭中的母親那樣溫和慈愛,像一位長姐那樣成熟包容。
只不過,在這些畫面當中,有一個突兀的存在那就是人類。
這里的“人類”并非是單個的,而是所有經入陀艮領域的“人”。瑪奇瑪看到了一個梳著妹妹頭的年輕男生。他神色淡漠冰冷,舉手投足間有一種古韻,傲慢的同時舉止間又透著深入骨髓的謙虛。
至于另一個則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值得注意的,是他的額頭上有一道,貫穿了整個頭部的縫合線,不知是何時受過這樣涉及到大腦的重傷。這中年男人瞇著眼睛,講話抑揚頓挫,像是平安京時代的雅士。
他在說話,對著咒靈說“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我想要幫助各位。”
哦,明顯的假話。
這顯然不是一個人類的立場。難道這家伙也是什么咒靈的受肉嗎瑪奇瑪的注意點都留在了他額頭那道縫線上。直覺告訴她,問題可能就出在那里。也許這個家伙進行了什么換頭手術,受到了操縱
受到看不見的鏈接所影響蜘蛛惡魔,在遠處默默地點了點頭。
“瑪奇瑪小姐,就是他。”
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這陰謀背后的策劃大家,也是她勢必要逮捕的犯罪對象。
瑪奇瑪笑了笑,腹下又伸了出兩條鏈條,從她的腰間向兩側延伸,連接上了一旁的真人和陀艮。
高高低低,似人人非人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