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級咒靈被順利祓除,兩方人馬應該各回各家匯報工作。但是由于這一次雙方在業務范圍上產生了沖突,所以不得不交流幾句,以便回去給上頭交差。
藤本月料想到了也許雙方直接回有一場真刀實槍的沖突,卻沒有想到,公安與總監會的沖突居然是這樣開始的。
而這一切,都源于禪院直哉的嘴炮。
雖說剛才四人還算合作默契,但最終祓除咒靈的致命一擊是由公安拿下的。禪院直哉和平河裕太也不至于去搶奪別人的功勞,只想著回去以后該怎么和總監會匯報公安的所作所為,以及這兩人展現出的咒術。
禪院直哉作為禪院家家主的繼承人候選,對總監會內部的消息還算靈通,因此也聽聞了之前傳出的公安將會插手咒術界事務的訊息。沒想到,對方的下馬威先是被他們給撞見了。
就在雙方打算互相冷嘲熱諷幾句,再回去匯報任務的時候,任性的直哉大少爺沒忍住他一貫的惡劣行徑。
那個叫早川秋的男警察有些特別,還算值得他另眼相待。對方手中似乎擁有著一把特別的咒具。但那個女警察的外貌和表現,就方方面面都讓直哉大少爺忍不住噴灑嘴里的毒液了。
“真是的,一個女人當什么警察呀,還硬要來對付詛咒。我看你也沒這個本事,不如多用心保住自己的小命。臉蛋嘛一般般就算了,還是個獨眼龍。你這樣的女人,有誰會娶你啊”他心中被別人搶了頭功的怨氣都向最弱者撒出來。
這話一出口,連本該站在他這一邊的平河裕太都快要嚇得跳起來。
這位大少爺平常愛得罪人就算了。對方好歹也是政府部門的職員,而且剛才不是很好地給他們爭取了許多次攻擊的機會嗎如果是和別人搭檔行動的話,攻擊力弱一些倒也無所謂。
平河裕太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有咒力傳承的家族罷了,他在普通人社會里生活得夠長久,沒有封建世家的臭脾氣。他更知道,在咒術界這樣的地方,實力才是第一位的,性別外貌卻是無關緊要了。
“你在說什么”最先憤怒出聲的是早川秋。他拎起刀,隨時隨地都可以把刀揮向剛才的臨時盟友。
“道歉,向姬野前輩道歉。”
姬野的反應倒沒有他那么大。她自從和幽靈惡魔簽約之后,便一直是這副樣子了,也沒少因此而得到其他人或是同情憐憫,或是惡意嘲笑的目光。只不過,習慣并不等于愿意忍受。任何人被這樣惡意嘲諷,都很難忍住怒火吧。
“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禪院直哉甚至心中還期待著能激怒對方,好和他交手試探一下實力。“啊,我知道了,你看上了這個女人啊。你的實力還行,怎么眼光就這么差呢”
早川秋上前一步,卻被姬野搭住了肩膀。
“這樣的激將法也小兒科了。”姬野說道“秋,對方是沖著我來的。還是讓我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吧。”
姬野的年紀并不一定真的比禪院直哉大,他們或許還是同齡人。但成為公安獵人那么多年,她送走了一個又一個的搭檔,內心早已被打磨得無比堅韌頑強了。
那些試圖以下克上的,不識好歹的小鬼頭,她也見識得夠多了。
如果是在原來的世界,姬野想使出全力,可得要將自己完全獻祭給幽靈惡魔。但是現在不必了,幽靈惡魔就是她最忠誠的式神。甚至這只被遮擋起來的眼睛,用咒術界的話來說,不過是給自己定下限制的束縛來換取更大威力的輸出。
“你似乎對我有什么誤解。”姬野怒極反笑。
禪院直哉感受到了針刺般的目光,但這卻并不是來自于對面的兩人,而是遍及全身的。
他看著那個女警察抬手拉下帶子,黑色的眼罩隨之落下,露出了那只被遮擋著的琉璃色的透明眼眸。不用仔細看就知道,那里是咒力的源頭。
原來不是殘疾,而是封印嗎
很好,對方接受了宣戰。禪院直哉也伸手握住了咒具,然后憑借著人生二十多年的錘煉,下意識擋住了看不見的敵人的攻擊。
他的余光瞥到姬野伸出手來,兩掌相合,而那大概是這個女人的式神也在風聲中向他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