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嘆口氣:“斬草不除根沒完沒了,這種人一旦惹上了不死不休”。
李慕仙不解:“督公有那火槍神器還留不下他們?”
常宇輕搖頭,他當然有將這伙人一殺了之的想法,上一次是沒把握,這一次若非突然冒出個阮重樓倒可以一試,但多了阮重樓這個大高手又變得棘手,而他的手槍只有他自己知道,工藝和材料遠無法和后世比,以至于經常卡殼還有炸膛危險,特別是膛線磨損嚴重,幾乎沒了準頭,除了貼臉爆頭,五步之外全靠運氣。
“本是出來撒個歡,卻沒成想挨了一頓揍”看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的吳中,常宇嘆了口氣,吳中捂著肋間,吐了口血水:“倒是值得,與我武技大有增益,再說了挨揍的可不只是我一人”。
常宇笑了,幫他解開衣衫檢查傷口:“你說的是多吉么?”
“說的是那阮重樓,他武技世所罕見,卻也不是無敵,沒少挨我拳頭,不過他著實厲害,為我生平所遇最強敵”說著呲牙咧嘴,原是他傷口本就未痊愈,一場激戰傷口迸發留了不少血將衣衫都浸透。
常宇和李慕仙趕緊幫他包扎。
“那人僅僅往那一站,就讓人感覺強的可怕!”李慕仙心有余悸:“貧道行走江湖也算見識不少厲害角色,但從未見過如此強悍之人”。
“怎么,惹的你技癢了,后悔沒上去和他拼幾招?”吳中忍著痛說道,李慕仙搖頭:“貧道自知不敵,就不去找揍了,反倒是那陸地神仙的路數和道法讓貧道很有興趣,奈何終究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塊去,打又打不過”。
吳中啐了一口血水:“今日著實痛快,平日與汝等菜鳥互啄,武技毫無長進,今兒磨了塊硬茬,增益不少”。
他這菜鳥之詞學自常宇之口,李慕仙看熱鬧不怕事大:“你說這菜鳥也包括督公大人咯?”
吳中嘿了一聲,瞥了常宇一眼:“菜鳥里邊拔大頭罷了”。
常宇也不著惱,甚至很認同他的話,武技到了吳中這種境界想突破非常難,只有遇強磨煉才有機會。
可縱觀東廠的那些大宗師高手們要么在他之下,要么與他平分秋色,沒有誰說穩勝一籌高他一層的,平日雖有切磋,但于武技只有愈發精湛但向上空間不大。
今日遇強,也難怪他舊疾填新傷卻還開心的很。
李慕仙在旁邊聽著看著心中羨慕不已,不是羨慕吳中武技有所突破,而是羨慕吳中和常宇的關系,雖說常宇和身邊人打成一片毫無架子,但畢竟這個時代階級森嚴,屬下對他還是無比敬重,言辭不敢不敬,即便是和常宇親如兄弟的春祥也是處處恭敬,可唯獨吳中這廝,大多時候分不清大小王,和常宇說話簡直就是普通老百姓間的那種臭味相投的好哥們,啥都敢說。
試問當世誰敢在大太監跟前直言他是菜鳥。
他吳中就敢。
而大太監還毫無介意。
“哎呀,肉都烤糊啦”鼻青臉腫的番僧拿著一只野兔本來,一臉的可惜,常宇和李慕仙對視一眼,輕輕搖頭,真他么的是個挨揍的好料!
番僧練的是外門硬功,俗話說的橫練,也有叫金鐘罩又或金剛體,用吳中的話說這貨練的銅筋鐵骨特別抗揍,別人打他十拳,他扛得住還震的你手疼,他干你一拳就能打的你彎成豆芽。
剛才他和吳中聯手激斗阮重樓,吳中負責進攻,他就負責抗揍,被阮重樓那種高手砸了那么多重拳,換作其他人早就吐血斷骨了。
可這廝除了鼻青臉腫打破了嘴角,其他好像沒事人一般,吳中裹傷的時候他跑去惦記著吃的了。
“多吉,那人的拳頭重么?”常宇看著嘴上說肉焦了卻啃個不停地番僧。
番僧使勁點頭,嘟囔著:“疼的很,小僧得多吃點肉補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