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輕輕搖頭,隨著他走進太子府大門“太子怎樣了”
“太子一早起來就好似心神不寧,大發脾氣不吃不喝不允許任何人進殿伺候,就在剛剛駙馬爺來見太子,不多會里邊傳出太子大哭聲,然后就傳令叫人尋你過來,你,你可是做了什么”
“沒事的”常宇控制心神微微一笑,在小太監通報后隨即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殿內太子淚眼婆娑,滿臉悲傷,便是駙馬鞏永固也是雙眼通紅,看見常宇進來,兩人情緒更加悲傷,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常宇慢慢靠近癱倒在座的兩位,心中明了,這兩位如此悲傷自然不僅因為得到闖賊稱帝的消息,是因為驗證了他的話,大明將亡,愛妻將逝。
“小的見過太子駙馬爺”常宇輕輕叩首,抬頭看著兩雙通紅的眼睛。
太子微微點頭,而后忽又捂臉嗚嗚嗚的哭了起來,鞏永固想勸,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猶豫一下看著常宇“闖賊確已稱帝,你,你還看到了什么”
說到這里,太子停止哭泣,抬頭看著常宇。
“小的靈魂出竅看到太多慘絕人寰景象,看到太多人性的丑惡,戰爭的殘酷,百姓的凄苦,可是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就算現在小的說的再詳細兩位爺能阻止么”常宇一臉的悲然。
朱慈烺和鞏永固相視一眼“你且說說看”
“賊子稱帝之時,便下令兵分兩路開始東征,如所料不差今天已經發兵,史料記載元月初八發兵可現在朝中可有耳聞,朝中百官此刻又在作甚,正在為朝廷是否南遷,太子是否南下,是否放棄遼東,寧遠善后辦法等事務互相扯皮吧”
“這,這你也知曉”鞏永固大驚,特別南遷之事朝中剛起風聲,最近的確正為這些事情煩躁。
不過后續他尚不知曉,那就是崇禎想走可是諸臣大部分都反對,認為事情還沒逼到這份上,只是提議以為防萬一先送太子過去,但出于各種政治考量后群臣又是反對崇禎拒絕,其中不乏猜測他是不想成為土木堡事件那樣的主角當了太上皇,這都是后話。
“小的剛才說了,知曉太多太多,但是重要的是僅僅知曉有何用,如何才能阻止這一切才是根本,小的知曉賊軍行軍路線,可是朝廷派誰去擋,是那些不聽調令囂張跋扈的軍閥還是朝中那些只會投機取巧博美名吹大氣的朝官”
常宇說道這里表情難掩憤怒,的確這個時候的大明算是爛到根了,且不說綱紀松弛軍紀敗壞這些,已然到了朝中無臣可用,軍中無將領兵地步。
因為朝中能臣忠士到這個時候幾乎已經都被崇禎得罪完了,剩下的大多一群投機取巧混日子等他下臺換新主子的垃圾,但每天還在朝中如跳梁小丑一樣互相攻擊,自我標榜。
至于軍中帶兵將領,此刻能打的用心打的,不是冤死便是戰死或是心死投降了,剩下幾個已經盤算自己的小九九,開始觀望,甚至對一些調兵令視若未聞,朝廷此刻已經無將可用,事實上崇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甚至對于犯錯的武將也不敢說句氣話,還要封官加爵給名給利的拉攏,然為時已晚。
太子和鞏永固自然也知曉,特別是鞏永固,他是崇禎帝最信任的皇親之一,每日都進宮議事,對朝里的腌臜事再清楚不過,聞常宇這些話,頓時面露慚色。
那,那你可有什么可行辦法“朱慈烺突然脫口而出,顯然他真的是焦急惶恐到了極點,不然怎會去問一個小太監有何計策。
而意外的是駙馬鞏永固竟然沒有表現異樣看表情竟然也想聽聽這位小太監是否有什么高見。
這其實并不意外,鞏永固雖然駙馬但并不實職實權,雖得皇帝信任但在朝中說話沒啥分量,而且皇帝內親又要避嫌,一般王公大臣還有個家丁私兵啥的,他不光沒有家丁,家里連把殺豬刀都沒有,典型的沒權沒勢全靠刷臉。
至于太子,雖然可在旁聽政,但也僅僅是聽,沒有發言權,更不能去做一些有的沒有,否則就會被扣上一定染指皇權皇位的大帽子,稍有不慎被廢甚至丟了性命。
說白了,眼前這太子,駙馬聽上去聽牛逼哄哄,實際上都沒權沒勢甚至一個連發言權都沒有,一個雖有但沒啥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