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人去樓空,偌大的一個廢宅子僅剩常宇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左盼右顧,除了呼嘯的北風外和村子里某條汪汪的偶爾吠聲外,不聞他聲,整個村子都陷入了寂靜。
這么早就上炕摸黑造人了么常宇打開院門四下瞅了一眼,村子里到處漆黑一片,不見一絲燈火,又回頭掃了一眼身后同樣黑燈瞎火的院子,,怎么有點瘆的慌。
走到馬車旁邊,在里邊翻騰一會,取出一個燈籠點上,然后掛著院門口,把馬車牽進院內,關上院門,常宇上了馬車,點上一只蠟燭,然后發呆。
不用意外,明朝這個時候自然是有蠟燭的,其實早在秦漢便有蠟燭記載,到了唐宋已經在上層社會普及,唐代李商隱便有“何當共剪西窗燭”只是當時的燭芯是棉線搓成的,由于無法燒盡而碳化,所以必須不停的剪掉。而至明清時蠟燭已經普及,當然窮苦人家依舊以油燈照明為主。
依靠在馬車里,不甚寒冷,常宇發著呆,心中想著事,卻不知不覺困意上來,頭一歪,竟睡去了。
砰砰砰,不只多久,院外傳來拍門聲,村子里的狗也開始狂吠起來,常宇一個激靈醒來,迷糊下了車,寒風一吹立時醒來,匆忙打開院門。
院外三輛馬車,二十來個人。
“怎么這么晚才來,還以為在城內晚了出不來呢”常宇有些責怪。
春祥撓撓頭“我們天黑前就在城門口外候著了,看到咱家那些人進了城就慌忙趕來,只是天黑道不熟,走了岔路”
“進來再說”常宇打斷他的話,春祥,蔣全等人牽著馬車進了宅子,院門再次關上。
“常哥”進了院子后,羅塘等家丁一一和常宇打著招呼,眼睛不時四下觀望,充滿了好奇。
上午訓練,下午在春祥和蔣全的監工下,以羅塘為首的二十六個家丁把城內的宅子修葺完整,簡單吃了些東西,抽出二十人火急火燎的便出了城。
“這兒是咱主家的一個窯廠,廢棄了許久,打算重新開窯,以后你們就在這幫工,不過也要先修整休整”常宇挑著燈籠帶著眾人來了個游園驚夢。
羅塘等人還好,他們苦日子過慣了,只要有吃的,在哪窩著都一樣,但春祥和蔣全就不一樣了,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了,在這廢棄宅子里感覺陰嗖嗖很是嚇人不說,工作環境也太差了,更何況房頂都塌了,滿地雜物塵土連個下腳地都沒有,怎么睡啊。
但很快他倆就開了眼,常宇挑著燈籠,帶他們順著土坑走下,然后進入坑道“透氣,避風,又保暖,如何”
點上油燈,常宇讓羅塘等人撿了些木柴在密道里生了火把坑道烤干烤熱然后放了被褥,眾人擠在一起,一邊吃些瓜子,一邊烤火聊天,那種感覺,好似大學宿舍那般溫馨。
莊戶人家有個習慣,那就是睡的早,起的也早,睡早是因為天黑沒啥娛樂活動,點燈又費油,不如上炕造人打發時間。
起早就很難理解了,大冷天其實明明也沒啥活可干,完全可以賴著床,但偏偏就是要爬起來,哪怕坐著發呆,哪怕到外邊溜達吹吹冷風也不愿意躺著。
常宇自從穿越過來第一次有了賴床的沖動,沒想到密道里睡覺那么舒服,安靜又暖和,有人可能會覺得在密道里生火不會被煙嗆著么,并不會煙氣會順著地道頂流出。
春祥等人很自覺,雖比平日起的晚些,但也是早早起來開始晨練,這樣一來常宇也不好意思繼續賴床,無精打采的爬起來。
直到用冷水洗把臉后,才精神起來,在院子中打了幾套拳法,這時春祥已經帶著羅塘等家丁完成了五公里常規跑。
簡單休息后,開始教習軍體拳。
打軍體拳一定要配合呼喝聲,這自然會引起一些村民的好奇,很快便有人趴在門縫往院內看。
被蔣全發現走到門口大喝一聲“滾開”
大戶人家就是兇,村民們做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