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在那邊和士兵隨意嘮嗑,周遇吉畢竟是古人又是總兵同時年紀又長不能如他那般放飛自己,架子還是要端著的,只是側立一旁默默看著常宇在士兵中游走,眼神愈加迷惑,這人真的是東廠廠督么
家丁生火煮食喂馬,士兵成群湊在一起烤火嘮嗑,常宇和周遇吉兩人圍在火旁望著漆黑的夜空沉默不語。
“這里就是個山窩呀”半響常宇忍不住的感慨,眼前的忻州城其實就是矗立在眾山圍繞中的一個盆地之中。
周遇吉嗯了一聲,一指東北方向“不過那邊有座名山,五臺山可聽聞過”
常宇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佛教圣地嘛”。
“常公公可信佛”周遇吉坐正身姿看著常宇問道。
“信他干嘛信他能保我大明萬世基業不倒么,還是能讓賊軍自我毀滅”常宇撇了撇嘴。
周遇吉輕輕搖頭苦笑不語。
“盛世和尚,亂世道士,外來的都不是啥好貨”常宇長嘆一聲,往后一仰,倒頭躺下。
“此話怎講”
周遇吉眼睛一瞇。
“你自己悟吧”常宇嘿嘿一笑,不在言語。
半個時辰后,隊伍開拔,楊振威部的那些落隊士兵也跟著一起出發,不過畢竟不敵常宇的騎行,很快又被甩開。
經過昨兒一夜奔襲,常宇體力未復,不再逞強硬抗苦寒,便同周遇吉上了馬車,聊了會不久兩人便睡下了。
夜深風寒,士兵們都把自己裹的嚴實,悶頭趕路,除了馬蹄車輪聲,只聞偶爾呵斥騾馬聲。
沿途又遇到不少落隊士兵,一撥一群的,有的咬牙堅持趕路,有的在路邊烤火暫作休整,探問之下,不光有楊振威部,甚至還有何成新的人馬,而且越往南,遇到的越多。
天色微亮,常宇醒來,卻見周遇吉真側身靠在車窗邊,望著外邊發呆,聽見動靜,瞥了常宇一眼“快到陽曲了”。
好家伙,這一路奔馳速度不慢啊,常宇有些意外,陽曲是太原府直隸縣,且山西都指揮司,山西承宣布政使司的治所都在此地,距離太原僅有五六十里路程。
“傳令下去,到曲陽休整,爭取晌午到太原”常宇呼喝一聲,跳下車小解,卻被凍得呲牙咧嘴,回頭看了一眼在路旁等他的車夫方三,忍不住嘆道“三啊,擱宮里多舒服,你丫非要跟著出來遭這嘴,瞧丫凍的這b樣,回宮后你那相好的還認識你不”。
方三坐在車頭舔了舔干裂冒著血絲的嘴唇,整了整帽子笑道“小的就是想跟著廠督鞍前馬后,順帶出門長長見識,這點寒,還受得住”
“嗨,難道你這份心”常宇上了車“真后悔沒宰了那禽獸,給你做個虎皮大衣”。
“大哥,不是說那虎皮給俺做皮衣的么”一直在車邊伴行的春祥出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