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祁縣向西入眼荒涼,四下荒野,少有村舍,僅有一條狹小土路,百余騎縱馬踏雪狂奔,寒風吹的讓人睜不開眼。
“廠督前方那個小丘陵有個小村叫南安,村里有咱們人手”一個隨行的錦衣衛暗探就近說道。
常宇點頭,繼續縱馬,到丘前才減慢速度,繞丘查看,其實就是一個方圓二三里的小山頭,長滿雜草密林在風雪中搖擺,丘側有零星十余戶人家。
“此地可作一伏兵之地”程明靠過來小聲道,常宇微微點頭招過那錦衣衛暗探,進村和你同僚打個招呼,讓村民速離此地,暗探叩首而去。
余人繼續西進,卻又見幾個小村子在道旁,聞蹄聲,犬吠,有村民恐慌露頭張望,常宇向春祥等人示意,立刻便有人驅馬奔去“三日內速離此地,不然恐有兵災”
村民惶恐頷首。
其實這時候普通貧苦百姓要是聞知闖賊到來,大部分人都不會驚慌,反而有期待之意,抱著觀望之心,根本不會離鄉背井,。只有一些土豪鄉紳會咬牙搬離,更諷刺的是若是聞官兵到來,那卻如喪家之犬,可見官兵的名聲有多敗壞。
南安距離交城有三十余里,期間有三條大河,都是汾河分支,其中一條臨交城城北,不過此時河水大多干涸,而且冰封,河道兩側野草橫生,不見人煙。
諸人沿著通往交城那條河道岸邊一路狂奔,眼見不多十里地便到。
就這這時,突聞前方河道隱隱傳來呼喝之聲,常宇挑眉,放慢速度,很快便有人來報前方河道中有數十人在火拼。
“前去看看”常宇口中說著,催馬急行,轉眼間便沖到跟前,果見干涸的河道中,有近三十余人在持刀火拼,其中已有傷者,只是見他們到來,隨即住手,目光都有恐懼之意。
“圍起來”
常宇一聲令下,部眾縱馬沖下河道,把三十余人團團圍住,剛才還搏命的兩撥人竟立刻背靠背一直朝外警戒著。
“你們是什么人”春祥張口喝問。
這一問,剛還背靠背的兩撥人,彈簧一樣的又跳開,互相持刀指著對方,眼神卻都很驚慌的看著外圍騎兵。
竟無人答話。
常宇眉頭一挑“到底什么人再不說,一律射殺”
話一落音,部眾立刻張弓搭箭,被包圍的人更加恐懼。
“老大,給這些賊子拼了”一個肩膀受傷,單手捂著傷口的粗獷漢子,咬牙忍痛對身旁的一個絡腮胡低吼。
絡腮胡瞇著眼睛“先看看,對方好似也不熟”
常宇耳尖,聞言一怔,立時省悟,一定是明軍夜不收和賊軍的探子狹路相逢了,于是大喝一聲“明軍兄弟,往后撤”
果然那絡腮胡子一聽,臉上大喜,朝常宇喊道“原來是自家兄弟,在下李興祖,太原府朱參將手下聽差,這十余人是賊軍奸細”。
朱參將,太原府的確有姓朱的參將便是朱孔訓,看來沒錯了,常宇微微一笑“諸位兄弟辛苦了,且退下休息”。
隨即李興祖等十余人慢慢的退到騎兵外圍開始包扎傷口,而包圍圈中那十余賊子奸細恐懼之色更甚。
“棄械還有生路,反抗立斃爾等有三息時間可考慮,一,二”常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