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常宇一眾人遠去,牛勇輕搖頭面帶笑意低聲道。
“奇怪的人么”周遇吉一臉苦笑。
“嗯,但更令人驚奇”牛勇收回目光,看著周遇吉“大人,廠督除了把夜不收的餉銀提了十倍,更在軍中下了殺敵一人賞銀十兩的賞令,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多少又不要你我出,廠督不是說了么,隨后便有銀車送到,他此舉本就是為了鼓勵士氣而為,花點銀子值,更何況他有錢”。
“廠督很有錢么,還是用朝廷的錢”
牛勇好奇問道。
周遇吉輕輕搖頭“用朝廷的還是他的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錢我也不知道,我僅知他有賺錢之道”。
繞道城南,常宇等人直奔正西而去,沿途每隔一里地便有篝火一堆,這些都是官兵設的明哨,每哨十人不等。
對上口令后,常宇一一通過,直至到了西山腳下,稍作叮囑后,便分開而行,段武虎帶十人先行,周天鵬帶人走東側,常宇走西側,三隊成品字型,互相相隔百米,順著山腳抹黑朝南行去。
牛勇派來帶路的夜不收老兵也分作三隊作為領隊,他們經驗十足,知道如何潛伏,善于發現和避開敵人明樁暗哨,以及用簡單獸語互相聯系通風報信。
雖是山腳,未入深山,但亂石林立荊棘遍布加上又要小心翼翼摸黑前行,半個時辰才走了不到十里地,讓一行人渾身發熱。
明軍在交城之南撒出大量明樁暗哨,企圖潛伏敵占區,同時狙擊賊軍暗探,現在這個區域可謂是兇險至極,這一路間常宇便遙聞好幾次殺伐之聲,黑夜中讓人膽寒。
又行十余里里,前方傳來暗號發現異常。
不多會,確認是自己人,常宇等人匆匆趕去,在山腳幾塊大石頭間的坑窩里見到四個一臉疲色卻精神十足的漢子,身邊卻躺著三具尸體。
常宇能想的事情,夜不收老手當然也會想到,他們也知道山腳這邊雖偏但危險性低,必然有人從此蹚水,于是不管是明軍還是賊軍都在這處區域設伏伏擊那些心存僥幸的探子。
那三具尸體便是賊軍暗探,被這四個明軍夜不收給干掉了,雖然賊軍可扮作難民大搖大擺的進來,但你絕不允許你偷偷摸摸的溜進來,這也許是明軍最后的尊嚴了。
常宇仔細打量了這個坑窩,隱在幾塊大石頭之后可避風,而且他們還挖了個深坑,并且用石板擋住生火取暖,黑夜中只要沒有火光透出幾乎不會暴露目標,但那些經驗豐富的老手同樣根據煙味追尋而來。
俺們就是用這煙味引他們上鉤的,一個夜不收嘿嘿笑著,站起身伸手一指十余米外的幾堆亂石,那邊有一火坑,其實就是誘餌。
“咱們的人手可有過去的”常宇低聲問道。
夜不收搖搖頭”除了前幾天過去的人手外,自從昨兒賊軍破了汾州府后把觸角伸到文水后,咱們的人手就過不去了,那邊也封鎖的嚴,剛才也有幾撥兄弟過去,不過后來又退了回來,風險太大想悄悄潛伏進去極難“。
常宇沉默,在他到太原之前,賊軍還在平陽府的時,先他一步到太原的吳孟明早就派了人手南下偵查,而那時候太原府的軍方并未派暗探,直到他和周遇吉到太原在城樓開了會后,軍方才派出探子南下,那個時候賊軍已經到了介休。
賊軍破了汾州府,他能第一時間得到信息便是錦衣衛的功勞,只是此時,從那邊過來容易,在想過去便難了。
潛伏不過去就硬闖常宇暗暗下了決心,然后看了那幾具尸體問道“這個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天亮后俺們撤退,就扔這了,難不成還給他們砌座墳”。
常宇聽了一笑“把頭砍了帶回去,現在軍中有令,殺賊一人賞銀十兩”
“真的呀,那,那這豈不是三十兩了啊,兄弟你可別耍俺們玩哈”四人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