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智是平陽府的守將,歷史上和知府張璘然一起不戰而降,熊通卻是周遇吉手下部將,奉命組織黃河防線也是直接投降了。
”他們連賊都算不上,最多是賊人的一只狗“另一位大將王永魁也忍不住大罵起來。
”在天暗之時,他們曾和咱們的人馬產生小規模沖突,后來咱們的人馬后撤,他們也沒跟進“。探子繼續說道。
”他媽的真是條好狗,殺自己人這么賣命“牛勇又罵了起來。
”不咬自己人,怎么向他的新主子邀功表忠“
周遇吉冷笑“傳令下去,讓咱們的人馬退出文水北十里,今晚賊軍剛至不可能和咱們列陣搏殺,但小規模沖突絕不會少,咱們也不必手軟,在大戰之前殺殺對方的氣勢”。
說著一頓,又問“可有廠督大人的消息”。
探子稍一沉思“聽聞今天有人在文水城內當眾殺賊子奸細,后又強行沖破城門而出,我們推測應該是廠督大人那一撥人干的”。
周遇吉等人臉色一變“可有依據”。
“回大人,干我們這行的,不管是探軍營的夜不收,還是搜集情報的細作,行跡都是異常隱秘而低調,即便暴露了行蹤,都以潛逃為上,特別是光天化日之下,極少會動手,而今天加上那撥人人數和廠督大人出發時相當,所以”
周遇吉和牛勇等人面面相覷,一臉苦笑,這位主真讓人無語,到哪都不消停,隨時都是腥風血雨,先前他已經收到情報,常宇一行人在到達文水城之前已經干了一票,可那是荒野之中,人跡罕至,到了城中竟然還這么招搖,也是沒誰了。
夜深,太原城外的粥棚擠滿了很多遠來沒來得及入城的難民在此取暖小憩。
城內,沿街燈火通亮,大批巡邏兵丁沿著街道一撥一撥走過,城中難民太多,治安必須要嚴抓。
難民營中還沒消停,很多還沒有窩棚棲身的難民,大多擠在粥棚下圍著火爐取暖。
“聽說城中寺院都開門迎客了,明兒要早早去搶地方睡覺”有人在嘀咕。
“嘿,咱們算什么客,不過一逃荒的,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有人自嘲道。
“城中寺院不少,大開廟門讓難民入住,還開設粥棚,奈何難民更多呀”
“我佛慈悲,救苦救難的菩薩就是心善”有人剛要歌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可拉到吧,聽說是官府逼著他們接濟難民的,俺還聽說啊,開始有幾家不愿意的和尚還被抓了呢”
王府西門,這里是太原府各衙門重地,此時夜深,街上不見行人,一片寂靜。
突然街頭傳來犬吠,幾個身影出現在提舉司衙門相當后世地方教育部門口,一人開始敲門,不多時里邊傳來守更人的聞訊“誰呀”
“東廠的,開門”門外有人應道。
咯吱一聲,衙門打開,幾個身影走了進去,對著守更人說了幾句,那人便飛快朝衙內跑去。
不多會,只見一個五十余歲五短身材的老頭一臉疑惑的走了出來,“你們找我何事”
“可是提學道黎志升教育部高級官員”有人問。
“正是”黎志升蹙眉道。
“拿下”
一聲厲呵,轉眼黎志升便被捆個結實。
“你們這是干嘛,為何抓我”
黎志升掙扎著大喊不已,隨即嘴巴便被塞住,但也驚動了衙門其他人,紛紛出門查看。
“東廠辦事,都回避吧”幾人說著便把黎志升捆出衙門,漸漸消失在街尾。
這時,從衙門口一處陰影閃出兩人。
“上邊要求這事做的隱秘,你怎么如此聲張”
“這不叫聲張,此乃嫁禍之計,虛虛實實才能掩人耳目,不然平白少了個人,又是官員,影響太大”。
這一夜悄悄過去,城中不知城外險,城外不知城中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