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軍,我等以逸待勞,而賊人連夜奔馳早已人疲馬乏此時當迎頭痛擊,豈不恰到好處”蔡懋德雙眼炯炯有神,擼著袖子道。
“我軍我軍現在是起床氣吧”常宇提高音量,隨即一屁股坐下“賊軍接連三番栽了跟頭,瞎子李現在心中早憋著一團怒火,你覺得他還會給你這種機會其次賊軍連夜奔馳,人疲馬乏,但也因此心中同樣憋著火,這種怒火燃燒起來就是一股士氣,是一股滔天戰意,而此時咱們的士兵剛剛在睡夢被叫醒,稀里糊涂就上了戰場,請問如何敵得過那憋著一肚子怒火的賊軍”
蔡懋德一怔和王繼謨等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竟還有這種說辭。
常宇哼了一聲接著又道“賊軍此時發兵五萬有余,而此時咱們在太原的兵力不過七萬有余,難道全拉出去打這一仗,即便全拉出去硬拼一場又有分勝算幾無勝算又何必損兵折將打這一場,更何況你等覺得闖賊后邊沒留一手”
大堂寂靜,諸人均面面相覷不語,蔡懋德更是憋紅了臉想反駁卻一時說出話。
只有周遇吉臉色帶著笑意,滿意的看著常宇,這小伙太得勁了,不光能打,還會算計,不光會算計別人,還能反算計。
他是沙場老油條了,常宇能看出的東西他自然也看的出來,剛才那句不過試探之言,這小子果然夠穩。
“那以廠公之意,當需如何”周遇吉淡淡開口,算是給蔡懋德解了尷尬之圍。
“靜觀其變,隨機應變不過今日定當有一場要打”常宇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廠公以何斷定今日必打,賊軍匆匆而來,地形不熟,準備不足沒必要這么倉促開戰吧”布政使趙建極問道。
“就是因為地形環境皆不熟,所以他要打一場試試水,同時這連番吃癟后賊軍士氣低落,闖賊急需一場戰斗來激發士氣,同時他也要給咱們一個下馬威”
隨即又道
“且,他不動手,咱家也會動手,咱家何嘗不是也要給他個下馬威”
“報,賊軍已至界碑線”門外又親兵大聲說道。
堂內諸人聞聲,慌忙起身朝外走去。
此時天色微亮,而城南遠處火光通天,賊軍的大隊人馬已然到了地頭
所謂的界碑點,便是護城河外五里壕溝陣地外,也是碼放賊軍首級的地方。
五萬大軍,密密麻麻氣勢驚人,雖隔五里,但順風之時依稀能聽到人聲馬嘶。
諸人臉上都是沉重之色,閉口不語,只聞耳邊寒風呼嘯嘶吼。
“如咱家所料不錯,這支人馬之后定然還有尾巴”。常宇點點說道。
周遇吉聞言扭頭看著他“便是你說的闖賊留的后手”
常宇點頭“他不敢再大意了,一個錯誤再傻的人也不會犯三次”
“報將軍,城北來了一支不明人馬,約萬余人”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急匆匆的喘著粗氣跑來。
諸人大驚,包括常宇臉色也是大變。
一支上萬人馬從北而來,怎么可能
要知道太原后方便是偏頭,寧武,雁門內三關,乃周遇吉的老窩地盤,其實寧武和雁門的駐兵大部都已被調到太原,僅留最外邊的偏頭關的駐兵不動。
但內三關此時兵力加一起也沒萬余,更何況周遇吉也未下調兵令。
那,難道是大同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