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喝多了”屠元和鐵柱從偏房跑出扶住常宇“卑職背您”。
“無妨”常宇一把推開屠元“上城,觀景”。
城上,周遇吉,蔡懋德等數十文武聚在一起,臉色沉重正在議論著什么。
賊人如此大規模沖擊防線,他們自然不敢掉以輕心更不能如常宇那般跑去一邊喝酒,冒著寒風,盯著戰局不離一步。
“賊子退了沒”常宇搖搖晃晃,打著酒嗝走過來,諸人聞聲回頭,見其德行,不由蹙眉。
“已退,但防線至少被攻破二里有余”
周遇吉沉聲說道“賊軍至少投入三四萬人馬和官兵血戰壕溝,幾次沖鋒鏖戰一個時辰之久”。
大手筆的投入,收入也是非常可觀,縱深五里有余的壕溝陣被賊軍攻占過半,賊軍距離護城河此時僅有二里有余。
常宇哦了一聲,走近城垛探頭遠望,護城河外星火點點,那是官兵的陣列,相隔兩地又有火光冉冉,賊子近在眼前。
“依仗壕溝還能讓人家推進二里,周總兵你有責任啊”常宇語氣淡淡,但諸人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為何
原因很簡單,常宇有督軍身份,試想便是一個監軍太監都能隨意指責甚至定罪主將,何況他除了督軍還有一個東廠提督的身份,難道此時要問罪
周遇吉倒表情很淡定,他深知常宇為人,說這話僅是要了解一下剛才戰局。
“賊軍勢眾和我等旗鼓相當,但其有流民相助,也就是廠公所言的炮灰,實在是苦不堪言”周遇吉咬牙苦笑搖頭。
流民作為炮灰的確讓官兵頭疼,一窩蜂用過來,你不殺他,轉眼就能沖散你的陣腳,殺吧,卻是幫賊軍吸引火力,并且消耗軍火。
所以即便官兵出動大兵力拒當,但賊軍靠著流民開道,中路主攻,東西兩翼側攻,硬生生的從正面推進二里有余。
“咱們城中也有難民,不若也拉出來和他們對沖”周遇吉身邊一個偏將突然氣呼呼的吼道。
常宇側頭瞧去,是一個氣急敗壞的黝黑漢子。
“無知”趙建極怒斥道“如此殘害無辜百姓的下作之舉,官兵怎可效仿,與賊何異豈不成賊呼,再者汝可曾想過,假若真驅難民開道,那些難民隨即便會扭頭反撲,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
“趙大人言之有理,此話不用再提”常宇知他說的是實話,但一文臣當他面怒斥武將,他不爽所以隨即打斷。
“咱家還是那句話,從未想過以幾道壕溝阻敵之外,但絕不會讓其輕易就蹚過來,周總兵明白咱家之意么”。
周遇吉點點頭,太原城內沒人比他更和常宇心意相通了,但隨即又道“只恐賊子趁夜調兵圍困其他門,牽制我當前兵力”。
常宇望著南方黑夜沉默半響,輕輕搖頭“他在和我慪氣,他就要硬碰硬的當面打過來,至少今晚他都抱著這個念頭”。
說著突然哈哈大笑,朝著南方大吼“黃來兒氣死你丫的,爺要睡覺去了”
言畢,轉身而去,直奔城樓大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