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朱傳幾四下看了一下“剛才說的謹言慎行忘記了么”
朱貽惻能否記得住他爹的忠言尚不可知,但常宇卻是記得他了,此子不可深交,甚至有天他若犯在自己手里,絕不輕饒。
倒不是說朱貽惻品行不好,從歷史上來看,賊軍攻城,他上城親自抵御,卻遭姜瓖所殺,不管于公于私應是大義之人,比之那些聞風而逃的藩王們好太多。
但此人自我感覺太好,或者說對太監持有濃濃的鄙夷之心,以常宇這種身份,他都無法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憎惡及鄙夷之態,時不時便不經意的流露出來,這點讓常宇十分的反感。
這孩子看來是被寵壞了,要知道不管是太子,還是晉王朱審烜哪個身份不高過朱貽惻,但這兩人哪個不與常宇推心置腹視為知己,而這毛頭小子竟敢心存鄙夷,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當然常宇也并非朱傳幾所言的那種心胸狹窄,沒事故意尋機報復。
但真有一天,惹了自己,非要他知道疼怎么寫。
常宇心急趕路,一路急行,幾無休息,更無換馬乘車始終和士兵一樣策馬飛奔,讓他意外的是吳孟明竟也始終咬牙堅持,愣是沒叫苦換車。
相比來時一路幾乎沒下車,吳孟明算是換了個人,想想出京這段時間他所受風寒不比常宇少,甚至多了多,千里奔襲到衛輝府一個來回,然后又去了潞安府一個來回,那可都是風餐露宿,一路騎行啊。
這次回京的隊伍中馬車不少,但大多是銀車以及少許糧草車,同時也備了兩輛供常宇和吳孟明休息。
常宇一直沒有換車,一來因為胡嶺受傷需乘車,二來他要身先士卒,以身作則,哪怕是做樣子,也要做全套
寒夜悄悄過去,人疲馬乏之際,天色大亮,前方探馬來報前方三十里便是懷安縣,已屬宣府。
一個下午加上一個晚上,跑了近三百里地,這已達到了隊伍此時的極限。
好在這一路,山道雖坎坷,但卻再遇賊寇襲擾,許是先前來時敲山震虎的作用顯現出來了。
“前方山口,就地休整,一個時辰后出發,務必趕在晚間宣府閉門前入城”常宇灌了幾口冷水,寒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廠公何故如此急切,皇上雖是讓我等即時出發,卻也沒限制時限啊,卑職這褲襠都快要磨出火了”吳孟明咬著牙,一臉痛處。
常宇微微一笑,隨即望著北方臉色逐漸冰冷起來“咱家急著入城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