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兩刻就子時了十一點”老胡說著牽著馬調了頭,在唐破天等人的目送中消失在夜色里。
金臺坊就是現今安定門西邊那一塊區域,騰驤衛的衙門就在如今的鼓樓大街國旺胡同一帶,不過這時叫酒醋局胡同,因為皇宮內務的二十四衙門之一酒醋面局在這有分衙門因此得名。
同時皇帝親衛中的戰斗衛騰驤四衛的衙門也設在這個胡同里。
天寒夜冷,老夫縮著脖子趕車,街上行人幾無,倒是偶爾路過的大客店,青樓里倒是一片燈紅酒綠,歡聲笑語,除此之外,滿街也就是野貓野狗竄來竄去,畢竟這么晚了,誰閑的蛋疼在外晃蕩。
有人除了常宇之外還有人如此好興致。
且這人還貌似想叫上常宇一起玩耍,于是他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終于來了,擔驚受怕一個晚上的老胡,看著車前十余米那個鐵塔大漢,竟然是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氣,而非害怕
“廠公,好像有人找你”老胡敲敲車框。
“真沉得住氣,到現在才現身”常宇揉了揉眼睛,從車子里鉆了出來,瞥了黑影了那人,然后四下張望“這是哪兒”
“鐵獅子胡同”老胡指著東邊一個巷子說道。
常宇頓時一怔,現在殺手都這么囂張了么
要知道他們所在這條大街是條主街,北邊直通安定門,且東邊是去鐵獅子胡同,而西邊就是皇城的北安門,雖說夜深人靜風高月黑殺人夜的,但挑的這地方也太張狂了吧。
更重要的是,對方竟然只一人,釣了一晚上的魚,上鉤的不過一只
“這位好漢,所來為何”常宇站在車轅上,對著黑影中那鐵塔大漢喊道。
“殺你”
對方口氣冰冷至極。
常宇大笑“你可知道我是誰”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管你是誰,聽你稚音未改,當時誰家的紈绔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惹了殺身之禍罷了”大漢說著慢慢走來,手中拖著一把長約一米半的長刀,煞是驚人
常宇瞳孔收緊,他自己連續串了兩個衙門,對方即便不知道他真實身份也當知道他是官家的人,而聽他言,那只有一個可能,先前跟蹤的是另批人,而眼前這漢子,只負責截殺
“想殺我的人多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而且也絕對不是成功的那一個”
常宇冷笑,說著把指頭放進嘴里吹了個尖長的口哨。
那大漢竟面不改色,依舊慢慢走來“試過便知曉”
說話間卻突然駐足,因為這時從暗處用來十余黑衣人把他團團圍住,這些人身手矯健,體格魁梧。
老胡睜大了眼睛,此時才明白,自己擔驚受怕一個晚上真是杞人憂天了,常宇明知道有人要殺他怎么可能沒有準備,以他的心計又怎么可能不做準備,這招連春祥都會,作為師傅的他更是玩的爐火純青才是。
“大人,如何處置”一個黑人走了過來,卻是午后才剛被常宇提拔為東廠貼刑官的錦衣衛千戶高文采。
“活擒不成殺了便是”常宇語氣淡淡,站在車轅上準備看戲。
那漢子聽到常宇的話后,突然大聲問道“他叫你大人,你是官家的人”
“怕了”常宇冷笑。
大漢聳聳肩“都是一個腦袋而已,有何可懼,只是官家的人殺起來更刺激”說著喋喋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