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蹂躪我大明十余年,僅收復失地豈非便宜他了,咱們要打到他老窩,把他們趕回那不毛之地,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唐通憤憤不平。
常宇苦笑潑冷水“談何容易,先不說收復失地,更別提滅了韃子,眼下闖賊鋒芒畢露,氣焰不可一世,如何剿滅才是頭等大事,吳少保說年,又可知朝廷已用了多少個年,至今越剿越多”。
一句吳少保聽的吳三桂心花怒放“此一時彼一時,督主橫空出世,用兵入神,闖賊初遇您時便撞個頭破血流,折戟太原,此時督主拉開架勢與其斗法,那闖賊豈非更是不敵”。
“吳少保可就別給本督戴高帽子了,十余年前,我朝雖已見疲,國力尚不至現在這般,天下大旱失收,蝗災鼠疫不絕,能臣武將死的死降的降的,任誰以己之力能扭轉乾坤本督不行,諸位都不行”。
眾人默然
“唯眾志成城”常宇振臂一呼,群情激動,紛紛附言,唯他馬首是瞻,為朝廷效力。
吳三桂最掛念的還是朝廷設立的柱國之事以及自己能否被授勛,戰后他已經托人給他爹捎信去朝廷打點,但也心知眼前這小太監才是最大的那條腿。
“以寧遠這次大捷,能保我大明邊境數年安穩,吳少保之功居首,理應無懸念”常宇安撫。
吳三桂略顯尷尬“多謝督主大人提攜,卑職心知有掠美之嫌,這是大人成全之恩,卑職感激肺腑,往后唯督主大人馬首是瞻”。
常宇輕笑“本督施恩并非結黨私營,只望吳少保往后能與本督并肩齊心殺敵剿匪報國便可”說著微微一嘆“畢竟眼下大明能用,有用的人太少,愿意效忠的更少”。
一晃又是三日過去,常宇率部在寧遠城內休養生息,麾下四營除了堅持每日常規晨練外,其他訓練一概取消。
至于他本人也當起了甩手掌柜,早睡早起晨練,然后在城中溜達轉悠,對戰后城建,善后,城防,軍務,民政一律不管不問,看似無所事事,實則親信皆知他為了引那殺手出來,入城之際得知蕭然身死他便發了誓,要將那殺手扒皮抽筋。
奈何那殺手好似感應到了危急重重,愣是再也沒有露頭,這讓常宇心中十分窩火,便暫時把心思放在游山玩水上,馬踏寧遠周邊五十余里,跋山涉水,狩獵,畫地形圖
期間有錦衣衛送來南邊軍情,常宇立城頭南望近半個時辰不言不語,諸人不敢相擾,吳三桂聞訊前來見其眉頭緊皺,便問“史大人遇阻”
“非戰不利,乃人之禍”常宇不欲多說,下城去了。
他雖心系南邊戰況,恨不得親臨,奈何無皇帝旨意,他便不能離寧遠一步。
寧遠河邊,黑虎營列陣操練,屠元以三壇好酒許了一席酒菜才把李鐵柱,胡嶺及范家千給請來執教。
論武技,常宇麾下以吳中和陳王廷為首,但以練軍無人能出范家千三人其右,特別是操練士兵的基本隊列,基本拳術,軍體拳,擒敵拳,可都是常宇當初手把手親自調教出來的。
不信你去問陳王廷和將發,稍息,立正,向右看是啥,一準不懂。
軍隊講究的是團體作戰,操練隊列及口令是基本的筑基,常宇麾下四營當以宮字營這方面最為規范純熟,這也是范家千三人現在香餑餑一樣成為吳中,賈外熊,屠元,甚至李巖的座上賓。
屠元在操練的黑虎營新軍,陳王廷叔侄三人在河畔教習十余當值太監軍拳術,至于蔣發最近一直和他的新歡吳中黏糊一起,不在常宇身邊當值。
河中冰上,一人,一桿,一馬扎,靜坐不動,不為岸邊熙攘所擾。
日暮西山,數騎南來,小太監抬頭望去,收桿朝岸邊大吼一聲“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