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仲夏夏季第二個月天氣燥熱,康喀勒率部一口氣跑了幾十里已近傍晚卻也吃不消了,恰前方有條小河名陳泥溝,河水已斷流卻也夠人馬飲用,旁邊更有村落兩三,于是下令人馬在河畔休整然后入村做客,自是少不得一番作惡。
但卻不知順著這條河朝東北方向二十里外小太監也正在河畔休整,同飲一河水,卻勢不兩立
夕陽西下,暮色沉沉之際燥熱一去,康喀勒召集人馬渡河繼續南下又行三十里地,夜色漸深前方有一條大河擋路,卻是到徒駭河也就是說他們已出了無棣縣進入濱州境內。
一個下午跑了近百里,康喀勒覺得已是極限,便下令和畔扎營休整一夜明早再出發,至于后邊大軍此時應該正忙著掠劫周邊村鎮無暇趕路,倒也不用太拼了。
他不拼,但小太監拼,康喀勒低頭忙著趕路并不知道有個明軍在他東側不到二十里地,而且他已被小太監派人暗中死死盯著,何時何地休整何時拔營都了如指掌。
沒錯,此時小太監也在徒駭河畔休整,只是在東北方向近二十里外,徒駭河并非東西流向而是東北西南流向,所以小太監雖落其身后十余里,卻總能在一條河吃水。
假若常宇能超越清軍前頭,便沒必要再動兵戈,可是奈何他使勁力氣依然跑不過清軍,畢竟兵馬太過疲憊,而且即便一時超過隨后又會被追上,所以他必須用別的方法了。
這個方法就是干一仗,讓麾下兩營纏住清軍先鋒掩護他先走一步,可為何遲遲不動手
賈外熊幾人不只一次的問過常宇,實則是有心無力,軍馬太疲打不過人家不說還跑不過人家那豈不是找死,所以必須要好好休息補充體力。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常宇想讓其跑遠點,離后邊的清軍主力越遠安全系數則越高,賈外熊和老九的活命幾率越大。
“可萬一韃子就這樣一路馬不停蹄的跑,咱們追不上也沒機會打啊”況韌說出眾人擔憂。
“有機會的”常宇很肯定的說道“韃子不會像咱們這么玩命的跑,一定能找到機會”。
“過黃河的時候”況韌幾人知道此時已經進入濱州境內,前方數十里外便是黃河了。
常宇輕輕搖頭“若過了黃河咱們可就真的沒機會了,別說要和人家廝殺,怕是連車尾燈都瞧不見了”
幾人雖不知車尾燈是啥,但卻明白其所指。
“所以這事成不成還得看天意”老九雙手一攤。
“沒錯”常宇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星光,淡淡道“老子不信邪,但信天命”。
小太監穿越過來就是天命,所以他信,所以也等到了機會,當夜不收回報清軍先鋒就在西南二十余里外的徒駭河畔扎營時,他就知道是時候了。
“確定韃子要扎營過夜么”常宇有點小緊張小激動的問探子。
“卸鞍解甲,必是大休整”探子都是經驗老道且觀察細致入微。
“甚好”常宇一揮拳“就在這干他”
“動手吧廠公”老九和賈外熊更激動,抄家伙就要招呼人馬卻見常宇像看傻子一樣瞧著他倆“你倆不累么”
“還行啊,就是褲襠磨的有點疼”老九和賈外熊晃了晃身子。
“馬不累么”常宇又問,兩人很是尷尬的揉揉鼻子,此時人馬皆疲,別說打了,能跑到人家跟前估計都要趴在地上大喘氣了,還打個毛,跑都沒力氣跑。
“吃飽喝足馬上睡覺”常宇給全體將士下了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