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前這個疏于打理的大宅子,舒舒還是很好奇的,之前他們來花城的時候,花梨白并沒有邀請他們到他家里看看,如今他們卻是要不請自入了。
“要進去嗎”舒舒問道。
七月抬首望向花家大門上的匾額,這牌匾當年被那些人弄壞了,掉在地上染了花家不少人的鮮血。
當年崆峒元君找到花梨白后,花梨白強自忍著傷痛還是回來了一趟,親自把這匾額又給掛了回去。
當時七月是親自看著他掛的,甚至還幫了些小忙。
那時的花梨白可真是脆弱不堪啊,要不是有七月這個小乞丐在下面撐著他,他可能早在踏進這里的時候已經昏迷過去了。
是七月支撐著他來到這里,又親自為他花家的匾額上擦拭鮮血,那一塊一塊滲入木匾里的血漬早已經凝固成一團,廢了她好久的力氣才把他們擦拭干凈,就這也沒有完全把那些血漬弄干凈,有些已經滲進去的是無論如何也擦不干凈了。
如今這么抬頭看著,好似還能看見那上面的一些血跡,暗紅的好似墜入深淵的眼睛。
舒舒自言自語的說了一番,沒聽見七月的回應,有些奇怪的看了過去,發現她正看著按匾額發呆,就以為這上面有什么她留下的痕跡,“七七這是想到什么了”
七月回過神,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沒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咱們進去吧。”
隨后也不管舒舒疑惑的眼神,直接上前推開了花家的大門。
這是她不是她第一次進來,前世花梨白殺了卿家幾十口子人后,就把他們的魂魄都給拘到了這里,用陰陽圣火燒了他們整整三日,最后所有的卿家人都灰飛煙滅了,他才停手。
七月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做這些的,彼時他還是那個天之驕子,而她僅僅是他身邊的一個小小
侍女,連同門都算不上,可他報仇的時候卻是強硬她在場。
于是她便看他發了三日的瘋,三日后一切都回歸原位,而他也又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到現在七月還清楚的記得他當時看她的眼光,是那樣的執著堅定甚至是執拗
那是七月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她是被需要的,她是被花梨白需要的,她小七不是在無謂的付出,她是他的執念
然而當往事已往,再回過頭來看這些,七月卻是又看出了些不同來。
如果說那時的花梨白只是執拗的想要看她陪他一個未來的話,那現在花梨白就是執著的想要她一個回饋,或者說是一個反饋,一個對他最真誠的反饋。
可現在的七月對他的感情太模糊了,說是她已經放棄了對他的愛,其實倒不如說是hi她放棄了自己多年的執念。
好似那些感情都不曾存在過一般,她好像從沒有真正的有哪一時哪一刻真的愛過他。
在意他,關心他,這些不過是她賴以生存下去的生存法則,一旦她脫離了這些設定那她所以為的好日子將瞬間傾覆,完全不在。
這樣的后果是她不想面對,甚至可以說她把花梨白當成了自己生活下去的唯一翹班,一般沒有了這個翹班的支撐,她將失去自己現在所擁有的的所有所有,這是她不能,不想承擔的后果,所以她讓自己愛上了花梨白。愛上了她所謂的愛情,愛上了他人所以為的情人。
然而事實到底如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上一世她就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那別人又怎么會能分清呢
七月走走停停,最終腳步停在了花家的主宅前,這里是hi花梨白父母住的地方。
當年她曾經在外面街道的拐角處見到過這兩夫妻,看起來是
個很溫和的人,夫人長相端莊大氣,氣質溫柔堅韌,花老爺也是個氣質舒朗之人,與花夫人站在一起可謂是人間眷侶了。
可惜了,他們兩口子命不好,在歡迎自家兒子的家宴上遭到了歹徒的擊殺,一擊斃命,連緩和的余地都沒有。
花梨白當場就崩潰了,瘋狂的殺戮讓他殺紅了眼,盡管他殺掉了許多入侵來的殺手,可是他自己也深受重傷,最后還被那個修士一掌擊碎了丹田。
后來昏迷中也不知是誰竟然把他扔在了她所在的破廟前,要不是他們當時施以援手,估計他早就死了。
后來也是她力排眾議,把他留下的,每日里把自己分的的食物分給他,讓他得以活命,所以說這花梨白的命有一大半是她的救的一點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