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就能離開嗎?”
“他說可以的。”
“具體代價呢?”
“放他出去就行!”
“時間限制呢?”
“我沒問。”
“方法限制呢?”
“我沒問。”
“……”
面對著啥也沒問就簽訂了契約的X,貝亞不得不再次深呼吸——不氣不氣,人不能被自己氣死啊!
良久之后,他終于把心一橫。
“按照他說的做。”
“誒,你居然同意了?”
“閉嘴——從現在開始,你控制身體,假裝你是身體唯一的主人,我會借助共享的五感觀察和分析情況,必要的時候接管一切!”
在反復叮囑了一定要小心之后,貝亞終于交出了自己身軀的控制權。
得到了控制權的愉快地活動了一番,然后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鋒利的犬齒將貝亞左手的拇指咬出了一個深深的傷口,而吃痛的則開始手舞足蹈了起來——和堅強的貝亞相反的,貝亞可是很怕疼的。
無奈之下,貝亞只能暫時屏蔽了對于疼痛的感知,這才讓儀式繼續了下去。
毫無疑問的,這個儀式和“神圣”無關,怎么看怎么邪惡——用鮮血勾勒出了一個直徑有半米的法陣,直到左臂發涼,這才堪堪完成。
而在完成了法陣的勾畫之后,直接坐在了法陣的中心,開始念念有詞。
貝亞一句也聽不懂——至于念詞的……估計他自己也聽一樣不懂。
作為觀察者,貝亞卻能夠清晰地發現的萎靡。
靈魂上的疲憊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發現的,雖然的情緒還很激動,但他的靈魂波動卻非常劇烈,而貝亞對此“看”得一清二楚。
在念叨完了之后,鮮血勾勒出來的法陣開始升騰起淡淡的血色煙霧。
而隨著這血色煙霧的越來越濃,貝亞明顯地感覺到了空間的扭曲。
不管那個【他】帶有怎樣的目的,至少逃脫的法術看起來是有效的。
下一刻,貝亞的囚籠崩潰了。
在血色濃霧的侵蝕下,貝亞的囚籠迅速地崩潰。
有形無質的空間墻壁在這血色濃霧之中嘶嘶作響,然后扭曲倒轉——空間開始迅速地大面積撕裂,而貝亞所在的法陣上方則始終安然無恙。
這是件好事。
按照貝亞的理解,按照X那不靠譜的智商,如果自己是那個【他】,那絕對不會保證在空間崩潰時X的身體安全——只要【他】將契約內容定為“幫助X離開換取X的幫助”,那恐怕X會直接大大咧咧地答應下來,而到時候只要【他】在幫助X離開的時候,不保證X的安全,就能夠收獲X的靈魂了。
魔鬼不都是這么干的么?
而現在從結果上來看,【他】沒有這么做。
也就是說,【他】真的有需要自己幫助的地方,【他】需要的是幫助,而不是這個人。
這樣看來……至少還有機會。
隨著一陣強烈的失重感,貝亞的身軀跌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而X則是因為消耗過度而失去了意識——在這種情況下,貝亞并沒有急著行動,反而在接管了身軀的控制權之后,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好像真的失去了意識一樣。
貝亞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主動暴露自己的存在。
分裂開來的兩個人格(或者說兩個靈魂),這是貝亞唯一可能擁有的勝利機會,貝亞一定要把握住這個關鍵的機會!
貝亞將自己潛伏起來,而【他】則是在呼喚著貝亞X的靈魂——當X蘇醒之后,他終于說明了自己的需要。
“去控制中心,給我找到一個懷表。”
懷表?
貝亞X愉快地接受了任務,順便還學會了【偵測魔法】、【魔法】、【通曉語言】,有趣的是,【他】寧可通過麻煩的低語讓貝亞X學會這些法術,也不愿意簡簡單單地將法術釋放在X的身上——這種情況是否意味著【他】的本體施法能力收到了嚴重的限制、只能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低語)來影響貝亞和貝亞X呢?
在貝亞默默思考的時候,X按照【他】的指示,找到了控制中心,也找到了那一枚懷表。
那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被放在了案頭的懷表,上面的刻度貝亞看不懂——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經停了。
按照著那個聲音的指示,貝亞X拿起了懷表,然后穿過了控制室的門,進入了標注著“廢料間”的地方,唔——廢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