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喜兒不想聽這些,她自認有自己的道理,并不一定聽老趙的話,她此刻更關心鄭勇斷指之后,他妻子如何了。
金玖也緊盯著老趙。
老趙繼續道“最后還是他女兒,自賣自身,把錢拿去給她爹娘請了大夫。
從那之后鄭勇就不做首飾了,一直在碼頭做苦力,不過最近他又開始拿著自己做的東西到處跑首飾鋪,聽說是買她女兒的那家待下人不好,他想存些錢把女兒贖出來。”
金玖聽完后問道“趙叔昨天和這位鄭師傅聊過”
老趙點頭,“瞞不過主子,昨天他被人從鋪子里推出來,剛巧倒在我們馬車錢,小袁把人扶起來時,見他神色灰敗,就多問了一句,誰料這位兄臺捂臉痛哭。
我們為防引人注目,這才把他帶刀附近的飯館多問了幾句,他也就說了想贖女兒,卻沒錢的時,關于他之前的事,那是我叫小袁打聽來的。”
“主子,這人也太可憐了。”喜兒蹲到金玖身邊,“我看主子也中意他做的東西,咱們用他吧。”
金玖當然也可憐他,但可憐對方,不一定就得雇傭他,他不是差錢贖女兒嘛,金玖可以借錢給他,至于雇傭的事,那還得看這個人的性格。
“還是麻煩趙叔你多找找吧,看有沒有更合適的匠人。”金玖緊接著這句,又問道“他還差多少錢”
“這我真不知道。”老趙說,“主子要是想借錢給他,我就去問問。”
“好,你順道再試試他。”
金玖這話說的不明白,但老趙卻知道她要試什么,無非就是鄭勇的性格。
恐怕小姐是擔心這人性格極端,若是用了,將來他但凡有不順的,恐怕會鬧出事情。
此次出門的事,算是辦好了。
金玖站在窗口,朝路上看去。
這樣熱鬧的街道,再過一段時間,等京城的人徹底打消了疑心,她就可以天天逛了。
她站在窗口,往下看的這一會兒,并不知道,離此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成文正駭然的盯著她。
若是小袁在廂房中,或許能察覺這道視線,因為成文實在太驚訝,以至于沒能及時收斂目光。
可偏偏,這會兒小袁和老柯正在廂房外。
成文手上還握著半塊沒吃完的燒餅,他盯著窗口男裝的人,短暫驚訝過后,他立刻就要隱藏形跡,給他主子送信。
就在這時候,窗口又多了一個人。
正是金小姐的侍女,成文記得她叫喜兒。
于他的印象中,喜兒要比金玖好認的多,畢竟她清楚的見過喜兒兩次,可見金小姐的時候,他都是半低著頭不敢直視。
“主子,你看什么呢”喜兒隨著金玖的視線往下看,看到街上一個摸樣極好看的書生,那書生兩只手各提著兩個禮盒,一看就是要上門送禮去的。
“主子是看他”喜兒看著他頗為嫌棄道“這人長得也太白了,比大多數姑娘都要白。”
“我是在想,這么有錢的人,怎么沒人隨侍,而是自己提著禮盒”金玖說。
老趙聽到她們的議論,湊到另一個窗口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