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見這人變臉之快,甚至在他之上,不由對這人生了些興趣,“原來是袁老爺。”
“不敢當老爺二字,不過在街上開了間鋪子,賣些金銀首飾。”他謙虛的過于虛偽了,叫圍觀的眾人臉色難看,金鳳樓多大的買賣,還不過開了間鋪子,好大的口氣啊。
“不知袁老爺到我這兒來做什么跟您家公子一樣,要給點顏色我瞧瞧嗎”老趙問。
“哎呀,誤會誤會了。”姓袁的拍了一下自己兒子,“我這孩子實在是不會說話,心急,原是好心卻不想叫趙老爺誤會了。
是有人見趙老爺你收了個禍患,我兒特意前來告知啊,可別見有些人面上忠厚,實則心里不知藏了什么齷齪心思呢。”
他這話說的不客氣,原本在門聽著的鄭勇,也終于躲不下去了,大步跨出門口,對著姓袁的說,“你想怎么樣是不是非要逼死我”
姓袁的不把鄭勇放在眼里,見他氣的跳腳,反而覺得開懷,“你倒是自己跳出來承認了。”他跟老趙說,“這人之前在我金鳳樓做事,手腳不干凈偷了我樓里不少東西,后來被我的人抓到,如今再見面,他非但不覺有錯,反而對我是這幅態度,好似我欠了他,你說可笑不可笑。”
“可笑”說話的人是從門內走出來的金玖,“你這人真可笑。”她對金鳳樓東家說。
那姓袁的臉上的笑立刻就僵了,“這位公子是”
“是我兒子。”老趙說,“她說話從來直接,不過說的也都是實話,袁老爺切莫小氣。”
這話說的,姓袁的氣的鼻孔都大了一圈。
這姓趙的說話太陰陽怪氣。
金玖對著姓袁的繼續說道“鄭師父是什么人,和他接觸過的人都了解,他不過是個安分的手藝人,當初偷你的東西,是情勢所急,問你預支工錢你不肯,他沒有別的辦法,一時想岔了路。
他早已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你躲了他一根手指,敗了他這些年的名聲,你還覺不滿足,還要叫他死了才甘心,怎么會有你這樣惡毒的人”
姓袁的想要辯解,金玖卻沒給他機會,接著說道“剛才你家兒子來我們面前,張口閉口你們家如何了不起,不過和我家兩三句不對付,就要叫我們在景州待不下去,還要叫人打砸我的鋪子,想來你家一貫家教如此。
你兒子今日這般對待我家,想你當年對待鄭師父只怕還要過分
街坊們都看到這家人剛才什么摸樣,這樣的人家說出來的話,能信他的嗎”
“不能”人群中有幾人附和,皆是看不慣剛才袁家少爺那番做派的人,可知曉袁家的背景的人都不敢做聲。
就在這時沈朗站了出來,他邁上臺階,對金玖道,“趙兄弟此話有理。”
他轉向金鳳樓的東家,“他既然已經斷指付出代價,為何還要苦苦相逼,你家公子的做派我等看的清清楚楚,實在不是良人所謂。”
金鳳樓才聽罷金玖那番話,心里氣的不行,已經在心里想好金玖的死法,他在景州作威作福慣了,不知老趙等人的背景,但堅信一句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正要翻臉之際,沈朗卻站了出來。
他認識沈朗啊,這可是涼州沈家的寶貝,聽說還有讀書的天分,現已入了府學,說不定將來是要做官的人,他惹不起沈家。
“這不是沈公子嘛,哎呀您這么在這里”姓袁的強忍尷尬,“都是些小護衛,這家人太大驚小怪了些,我這好意提醒,反倒被他們責罵”
他之前未曾留意到沈朗就在在人群中,以為他是才來的,這就開始閉著眼睛編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