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玖雙手合十,朝床外誠心拜道“多謝上蒼憐愛。”
既讓她重活這一世,金玖只想痛痛快快的活著,那壓抑的深宮內院,此生不想再靠近。
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喜兒,她要幫喜兒找個好人家。
金玖的視線落在床位柜上,她記得,自己年少時似乎喜歡把錢藏在里頭。
她爬過去拉開左手邊的抽屜,里頭擺著一個雕了凌霄花的錦盒,正是她存放銀票和金銀的小箱子。
錦盒是她母親的嫁妝,上一世,她回侯府不久,這盒子就被偷了,她急的好些天沒睡著覺。
這回她可得藏好了,找出鑰匙開了鎖。
錦盒最上層塞滿了銀餅,少說有一百兩。
看到這些銀餅,她才想起這盒子總共有三層,第一層放了整塊的銀子,中間一層放了金餅,最下一層放的是銀票和各處的地契房契。
這些東西多是母親死前給她的,至于這些金銀,則是那些鋪子和莊園的產出。
好在前世她回府前,把最下層的東西藏在了梅山,要不然前世她還要短壽,盒子丟了的時候她就該急死了。
“也算是失而復得。”金玖取出一枚銀餅,抓在手里摩挲。
金玖從來都是,愛金銀勝過愛其他。
聽周媽說,金玖抓周時一把抓住了最遠處的金元寶。
金玖總認為,只有錢不會辜負她。經過那一世后,更是如此覺得。
她被楚珵冷落、被靖王府所有人瞧不起時,正是因為手里有錢,所以才能買飯看病。
想也可笑,她一個靖王妃在靖王府中吃飯,居然要自己塞錢打點下人。
“上蒼啊上蒼,再賜我些財運吧。”金玖禱告道“我此生再不需要其他的運氣,全幫我換成財運吧。”
這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推開了,喜兒抱著手爐進來,見到金玖面前打開的錦盒,頗為無語道“這才剛起呢,您又盯著它看了。”
喜兒把手爐塞到金玖手中,“快收起來吧,早飯已經在擺了,過去晚了可是要冷的。”她說的功夫,把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件擺到床上。
“喜兒”金玖抱住了喜兒。
擺脫那陣恍惚,再看眼前真實的喜兒,她實在慶幸。上一世臨別前,心里唯一不舍的,就只有喜兒。
還好,不管在哪里喜兒都在。
喜兒順手給金玖拍了拍背,她小聲道“您死心吧,這么冷的天,我是不會跟您下山換銀子的。”
感動的心情戛然而止。是了,前面的喜兒還沒有經過上輩的那些糟心事,她眼中沒有愁苦,她還是那個膽大包天,天真爛漫的怪力丫頭。
金玖捏住喜兒的臉頰,“就該這樣,這才是我的喜兒。”
喜兒仰頭躲開她的手,“您一大早怎么神神叨叨的,快穿衣服吧。”
喜兒手上拿的是一條淺綠色襖裙,再看床上擺著的,一件粉色上襖。
金玖少年時喜愛花哨的裝扮,不管是妝面還是衣物,不一定是最貴的,但一定要最花哨的。
只是她嫁給靖王后,自己喜好的衣服卻不能再穿了,不為別的,只因皇后不喜,她一句不端莊,否定的不僅是她的穿著,還有她這個人。
還記得她滿腹委屈的回府,靖王卻不甚在意的說,“不就是一件衣服,既然母后不喜,以后不要再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