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年紀越大越會作妖,到底不如名門閨秀的教養。
“是他”柳氏看著白通的眼睛雙目赤紅,把對侯順后的恨意也加注在他身上,此刻真是恨不得一口口咬死白通,“是他對妾身下了藥。”
“侯爺冤枉啊。”白通趕忙辯解,“我給夫人熬的都是安胎的補藥,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拿著藥渣出去查問啊。”
“你是大夫,藥渣又在你手中,你要害人肯定早有準備,即便去查又能查得到什么”柳氏此刻倒是精明了起來。
白通一臉有冤不得訴的表情,相當委屈的看著永順侯,“侯爺,夫人心急我知道,可不能隨口就定了我有罪啊。
若是查今日的藥渣查不出來,那可以去后院查看這段時間所有的藥渣。
侯爺,侯府一向是有規定的,藥渣不可隨意傾倒掩埋,都是有固定地方的,侯爺可以派人叫個大夫來,看看那堆藥渣中可有使人小產之物。”
白通說的這些,永順侯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不相信府里的大夫不會害人。
永順侯說“你既然咬定是白大夫害的你,那行,叫人到外面找個大夫來,讓他去藥坑里給你好好查查。”
伺候永順侯的下人,很快到外面找了個大夫過來,那大夫也常去大戶人家看診,雖說醫術達不到白通的程度,可辨別藥材還是可以的。
下人點著火把帶那大夫看過藥渣后,立刻過來回稟永順侯。
永順侯為了讓柳氏直接聽那大夫的證言,沒有坐到外間去,而是讓人把那大夫帶到了后院,只讓下人們在柳氏床前多攔了一道屏風。
那大夫進來就對著永順侯跪下了,“回稟侯爺,小人查驗過那藥坑里的藥渣,大多都是些溫補的藥材,和白大夫此前開的藥方核對,并無錯漏之處。”
永順侯又多問了一句,“那藥渣中,可有使人小產之物”
這大夫心里犯嘀咕,使人小產的手段可多了,又不限于某一種藥,即便是個補藥,劑量吃的不對,也能叫人小產。
可他又想,這府里的白通,醫術比他高明那許多,必然不會犯這種錯漏,便說,“回稟侯爺,并沒有。”
永順侯點頭,朝著屏風后面看了一眼,“好了,下去領賞銀吧。”
等大夫走了之后,永順侯才對柳氏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白通要害你,總不見得外面隨便找來的大夫也要害你吧
你可別說他們是串通好的,那大夫是我身邊的人去叫來的,要串通,那就是我身邊的人也要害你了。”
永順侯夸張的問道“你到底辦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這么多人憋著勁要害你啊。”
柳氏被他這話堵的心涼,這不長腦子的東西,這暗無天日的侯府,盡然就這樣殺了她的孩子,而她居然連追問兇手都不能。
永順侯看柳氏埋著頭不說話,纖弱的脊背半隱在棉被之中,不由放軟了語氣,“說不定是你自己不注意,不小心吃了什么忌諱的東西。”
“是啊夫人。”白通跪行幾步道“孕中忌諱頗多,即便處處小心,也有意外小產的情況,并不是有人還害您啊。”
永順侯對白通道“行了,別跪在這里礙眼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