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門開著,老趙找來的工匠,這會兒全部停手在大門后面站著。
見周明帶著香蘭過來,紛紛朝香蘭看過去。
顯然,在他們的想法中,被周明請來的,一定是權利比他大的人物,能代表主家的意思。
“怎么回事各位師傅怎么都停在這里干站著呢”香蘭一進門,立刻挺直了腰背,說話相比平常放慢了語調。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卻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
“夫人,不是我們不做,是這位。”匠人們集體指向右側的一個中年男人,“是這位管事不讓我們做。”
香蘭臉上帶笑,說道“你們是我家請來的,自然是聽我家主子的話,何必在意旁人說什么。”
有她這句話,在場的人立刻懂了,這家主子不缺錢,也不怕事,那他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匠人們動了起來,拿起自己的工具,就要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那被忽略的中年男人漆黑著一張臉,又要去攔人。
香蘭對著他揚聲道“你有話直接對我說,不要動手去攔他們。”
此刻香蘭臉上已經收斂了笑意,周明在旁邊看著,他從沒見過自家妻子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
那中年男人也知道香蘭說的有道理,此刻房子還在他們主子手上,跟這些工匠說什么都是白費。
還不如早些把房子買下來。
男人抖了抖衣袖走到香蘭面前,極不禮貌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
周明已經握拳了,這人但凡再有失禮之處,周明就要動手了,冒犯他媳婦,他才不在意什么得罪人。
“想不到,還是個女管事。”男人話中帶著些輕蔑。
香蘭冷哼,對這人完全沒有剛才的好態度,冷聲道“皇帝身邊也有女官,怎么你有什么不滿嗎”
男人被堵的說不出話,“廢話不必說,這宅子我家主子看上了,要多少錢你們開價吧。”
“我家主子不缺錢,還請你離開這里。”香蘭態度堅決。
男人聽她這樣說就知道事情不好辦了,可他都答應了自家主子,若是不把這件事情辦下來,自己想貪的銀貪不到不說,他在主子面前也沒臉,說不定往后主子就不重用他了。
男人想了想,又換了一副面孔,收斂了身上囂張氣焰,“我知道,能買的下這樣一個宅子的,肯定有些家產。
可你得知道,有些時候光有錢不行。
我主子是涼州沈家,沈家的絲織專供皇宮貴人用,可是皇商
皇帝親自恩赦沈家后輩,允許他們參加科考,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皇帝要重用沈家。”
他說的激動萬分,香蘭就冷漠的聽著。
她還以為對方什么來頭,弄了半天,原來是個富戶,那更不必慫了。
男人見自己說完對方沒有動靜,心里忍不住嘀咕,這是什么人家不是說就一個普通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