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在她接過珠釵時,臉上的笑容便一點一點的褪去。
到最后,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
這這這
大紅色的釵頭配上翠綠色的寶石。
紅配綠,這審美可真是一言難盡啊。
秦淮自然分不清女人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
他只覺得周書盈既然嫁給了他,他自然也得擔起男人的責任。
秦淮拿過珠釵,語氣平穩道。
“我給你戴上吧。”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周書盈感嘆,真是可惜了她這張臉了。
正在周書盈想著該怎么補救今日的妝容時,突然聽到了有人敲門。
未等她開口,秦淮便說。
“誰”
門外的嬤嬤開口,說她是來取東西的。
聽到這話,周書盈一愣,新婚第二天,要取什么。
稍微動一動腦子就知道了。
她余光瞥見床腳上干凈的一塵不染的白帕,臉色頓時就變了。
秦淮都這樣了,那白帕上要是有東西才是見了鬼呢。
還要來取東西。
也不知道是在寒磣她,還是在寒磣秦淮。
周書盈坐在梳妝鏡前,一聲不吭,觀察著秦淮的一舉一動。
她是新媳婦,就算說話也輪不到她來說。
況且白帕取出去,丟人的也不是她自己。
秦淮在看向門口的時候,皺了皺眉,這嬤嬤雖然在秦府呆的時間久了,但畢竟年紀大了。
遇事就不知道動動腦子嗎。
他抬眼看向門口,聲音冷漠。
“沒什么要取的,回去吧。”
那嬤嬤似是不死心,又開口說。
“可是按家規”
按家規,族里的人成婚后,都要這個東西。
沒等她說完,秦淮就冷聲打斷了。
“說沒有就是沒有,若是不明白自己去跟母親說吧。”
秦淮語氣嚴厲,那嬤嬤自然是不敢頂撞,只得悻悻的離開了。
秦淮行駛著輪椅走到床邊,隨手將白帕收起來,然后轉身放到了柜子里。
按照慣例,周書盈和秦淮要去跟秦母請安聽訓。
周書盈本來還有些忐忑的,搞定男人,她可以一步一步來。
但對于婆母,她還是有些發怵的。
畢竟之前聽說過的婆媳矛盾都有些聳人聽聞。
雖然她之前見秦母的時候,覺得她人很好,可是誰知道呢。
周書盈推著秦淮往屋內走去,感覺拜堂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緊張。
她怕是做夢都沒想到,今天的主角并不是她。
進了秦母的院子里,周書盈一眼便看到了杵在屋子里的身影。
她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發懵,口中喃喃道。
“穆將軍”
他怎么在這兒,不是應該昨日就離開了嗎。
秦淮看著屋子里的人,也有一瞬間的詫異。
他和周書盈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這新婚第二日,請安時怎么會有外人在場呢。
還沒等秦淮開口,穆飛燕就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子謙,快見過你哥哥。”
聽到這句話,秦淮看了一眼母親,然后又看了眼她口中的“哥哥”。
冷清的面部終于有了一絲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