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洲倏地彈出半米遠“靠,你真來”
孟成悅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激動“這么大動作,你不疼嗎”
謝執洲愣了兩秒,“艸”他疼得面容扭曲。
孟成悅猶豫著要不要幫他蓋被子。
謝執洲這會兒仍是趴著的,他緩緩低頭,面頰泛起紅暈,惱得莫名其妙“你給我出去”
孟成悅“哦。”
她提著醫藥箱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么“對了,謝伯伯讓你回”
床上的少年正好翻身,孟成悅見到他窄腰下的挺翹弧度,整個人僵住。
“”謝執洲一腳蹬開被子蓋住自己。
孟成悅的第一反應是,割完了一截,還能再長出來。
好厲害。
“你在看什么東西”謝執洲低吼,“孟成悅你到底是不是個女的”
孟成悅心里想著,嘴上就說出來了“他們說你割掉了,你怎么還”
“那他媽是皮是皮”謝大少爺暴風咆哮。
孟成悅愣怔一下“是啊。”她是個女的。
謝執洲咬牙“離開我的余光”
他這么激動干嘛。
孟成悅后知后覺,腦袋轟然炸開,腳底像被埋了竄天猴,蹬蹬蹬跑掉。
第二天。
孟成悅陪謝執洲回了祖宅,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錯,被老爺子罰跪了兩個小時。
謝家的家風很嚴,謝執洲又是老爺子帶大的,對他寄予厚望,嚴格得就像上個世紀的封建家族。謝執洲一邊罵罵咧咧生在這樣的神經病家庭,一邊不得不跪在那“反省”。
就算是跪著,謝執洲也是挺直了背脊的。他不像其他同齡人那樣站沒站相高低肩,癱那就是一大坨,謝執洲骨子里透著貴公子與生俱來的教養與氣度。
孟成悅坐在門口,啃了一口面包。
祠堂里的少年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跪著也能睡著,謝執洲就是有這本事的。
“少爺。”孟成悅叫了聲,“你餓不餓”
謝執洲沒出聲。
孟成悅走到他身邊,偏頭湊近他的臉,沒想到謝執洲突然扭頭,高高的鼻梁擦過她的嘴唇,兩個人都是一愣。
對視了大概三秒。
“對不起。”孟成悅用手指撥掉他鼻尖的面包屑,順便幫他擦了擦臉。
她的心跳有點不受控制。
謝執洲看了眼她手上的半塊面包,懶洋洋瞥向她“你全吃了”
孟成悅“還剩一半。”
謝執洲“蛇蝎心腸。”
孟成悅掰掉啃過的,把剩下小半塊分給他。
“謝爺爺不讓給你東西吃,說免得你不長記性。還有半塊,你吃嗎”
謝執洲閉上眼,長睫齊刷刷蓋在臉頰上“嗟來之食。”
孟成悅把面包掰成小塊,喂到他嘴邊“少爺,你就吃吧,現在不吃,今晚也沒有東西吃。我今晚會被送回去,明早才能來看你,等明早你就更餓了。”
謝執洲聽著她叨叨,老僧入定一樣。
“啰嗦死了。”
孟成悅不再勸他,起身往外走。
“蛇蝎心腸。”
“干嘛”她干嘛要應
“去廚房順點兒肉來。”
還以為他屏除雜念升仙了,不怕餓肚子,原來是瞧不上面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