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禮的眼睛清澈,像水晶一樣純粹,他望著她,語氣極認真地重復一遍“阿施,我中意你。”
他用臨城家鄉話重復了一遍。
孟欣施心跳加快,腦袋里炸開了絢爛煙花。
“阿施。”她還沒來得及回應,沈琰禮握住她的手“我會立個遺囑。”
孟欣施怔然“立遺囑”
沈琰禮臥在病床上,黑眸注視著她“將來我死了,我名下的房子,車子,股份,存款,全都留給你。”
孟欣施反應過來,捂住他的嘴巴“瞎說什么呢”
對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此生最怕留下遺憾。沈琰禮不是外向的人,他不善言辭,習慣隱忍。但這一刻,他只想向眼前人表達出內心的渴望。
他說“要是有幸跟你白頭到老,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好你。如果不能阿施,我就只能給你這些身外物。”
這就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一切。
怕不能好好照顧她,就把遺產全給她。這個傻子。
孟欣施想哭又想笑“你這身外物,還怪實在的。”
沈琰禮“你不喜歡”
“喜歡呀。”孟欣施笑嘻嘻的“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錢”
沈琰禮表情一松“那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孟欣施湊近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愿意。”
窗外月光照湖,時間仿佛都緩了下來。
第二天辦完出院手續,孟欣施不放心,又去找醫生詢問沈琰禮的病因。
醫生說是重感冒。
重感冒
他發燒當天早上還只是打了個噴嚏咳嗽兩聲,中午還去公司開了個重要會議,回到家不到三個小時就惡化成重感冒了
孟欣施面色凝重,心想沈琰禮身子太虛弱,要好好給他補補。
回到病房,沈琰禮已經自己坐上輪椅,雖然臉色還是病態的蒼白,不過他的唇色恢復了血色,整個人清俊溫和。
孟欣施端詳著他的臉。
沈琰禮目光閃爍一瞬,面不改色道“怎么了”
孟欣施“你是怎么發燒的”
沈琰禮低眸“著涼了。”
安靜幾秒,孟欣施俯身抱了抱他。
“身體虛弱就不要在外面待太久,你們公司會議室沒暖氣嗎”
沈琰禮似是松了口氣“有。”
“那你開高一點嘛。”
“好。”
他溫順乖巧,孟欣施忍不住揉了下他的腦袋“走吧回家,我下午要出去。”
正想起來,她的腰被一只大手箍住。
沈琰禮抬眸望她“去相親”
“怎么可能我這不是有你了。”
安靜兩秒。
孟欣施后知后覺,捧起沈琰禮的臉“你不會是不想讓我去相親,所以,著涼了,吧”她尾音拖得長長的,顯然是猜中了。
見她的樣子不像是要生氣,沈琰禮不再隱瞞“一半一半。”
孟欣施“說點兒我能聽懂的”
沈琰禮“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很難受,索性到露臺吹冷風,讓身體和心情達到平衡。”
“”
孟欣施炸毛“現在外面多少度你知道嗎你就穿這點衣服在那吹了一晚上”
沈琰禮“沒有一晚上。只有三個小時。”
“你”
“阿施。”沈琰禮拉住她的手,固執道“如果將來你后悔了,我不會放你走。想離開,除非我死了。”
他漆黑的眸光聚在她臉上,夜一般深濃。
沈琰禮輕聲“阿施,再問你一次。愿意跟我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