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昸問“為什么”
謝執洲“我以前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現在懂了。”本該是意氣風華的少年,眼睛里卻失了神采,他眼眶微紅“是痛。”
安昸一個大男人看了都心疼,問“她,是你初戀嗎”
謝執洲望著東邊,喃喃道“我想要她,但我爺爺不同意。不能正大光明娶她,我就是個廢物。”
那晚風太大,安昸聽得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記得謝執洲提到他爺爺。
謝執洲的母親去世早,父母分居多年,他對親生父親沒有感情。是爺爺一手撫養他長大。
他想要家產是其一,讓爺爺看到他的決心才是目的。
他想和孟成悅在一起,想讓她站在陽光下,受謝家人尊重,得到爺爺的祝福。
他想讓她風風光光,正大光明嫁給他。
那個寒冷的夜晚,安昸把渾身是血的少年送去醫院。
以前安昸以為謝執洲爭強好勝,喝到胃出血也不停。
后來想想,他是心里苦悶,不吐不快吧。
提到謝執洲的過往,安昸忍不住放聲大哭“不容易,不容易啊。”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孟成悅讓小穎叫車送安昸回了家。
她問謝執洲“安助理跟你感情很深”他結婚,安助理哭得比他爸還慘。
謝執洲漫不經心道“能不深么我在他面前死過好幾次。我死了,他就拿不到項目分紅了。”
不對,這感覺孟成悅覺得是經歷過生死才會有。這中辛酸又欣慰她經歷過,只不過還沒到安昸這份上。
那三年在海外,安昸一定跟著謝執洲經歷過很多不為人知的風雨。
孟成悅想套他話“安助理把你當弟弟了。”
謝執洲笑了一聲,有意避開這件事,不再回答。
夜已深,鬧洞房的親戚朋友都已經走了,房間里只剩一對新人。
謝執洲望著面前的女孩,眼睛一眨不眨,仔細看他的新娘。
孟成悅最后這套婚紗是紅色的,紅頭紗,紅臉頰,嘴唇也嬌艷欲滴。
可能是酒精作用,也可能是婚房內光線太過旖旎,亦或是她今晚太美,謝執洲沒忍住,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啄一下“孟成悅。”
他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從小養尊處優,需要人哄著讓著,不會寵人疼人”
他們太熟悉,從記事起就在一起,兩人看到的都是對方最真實的一面,無需掩飾,所以大多時候都在互懟,謝執洲很少正兒八經的跟她說話。如果突然正經了,那事情就不對勁了。
孟成悅望著他,燈光從他頭頂傾照下來,此刻的謝執洲像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俊美少年。
“是嗎”她問。
“不是。”謝執洲注視著她的眼睛,輕聲說“我想哄著你,讓你依賴我。想把這些年你用在我身上的溫柔,原封不動還給你。”
突然像被什么戳中了心臟,孟成悅眼眶一熱。
“孟成悅,我從沒把你當伴讀,你也不是我的小跟班,我們不是雇傭關系。”這句話,五年前他沒能力,也沒勇氣對她說。那晚他像個懦夫,狼狽離去。
謝執洲“我把你當陪伴一生的人。一直都是。”
不是伴讀,是伴生,陪伴一生。
遇到這樣一個明目張膽、熾烈、愿意把所有愛意毫無保留給你的人,誰又能拒絕呢。
孟成悅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眼淚掉在嫁衣上。
她的笑容在婚房燈光里綻開,透著紅的臉頰與大紅嫁衣爭輝。
“但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少爺。”
不是最受她尊重的少爺,是她最愛的。
孟成悅“我愛我家少爺,謝執洲。”
謝執洲揭開她的紅頭紗。
“知道了,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