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離問道“怎么說”
“正因為是十三歲到十六歲的孩子,紅泥糖葫蘆才會看上他們做成人頭皮球。”付長寧道,“術往往自愿而生、由怨向死。還記得丹兒嗎。丹兒生前最大的愿望是糖葫蘆,更是快快長大。于是這些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人成為了紅泥糖葫蘆的目標。”
楊深衣先是恍然大悟,而后恨恨地跺了跺腳,“好啊,我就知道那個廟祝有問題。我現在就去找她問個清楚,定要讓這惡毒的女人血債血償。”
付長寧攔住她,“我都說了廟祝是無辜的。否則廟祝不會選擇用松針給娃娃仙做頭發。”
霜雪壓松針,松針挺且直。松針是典型的正氣凜凜的東西。輔事居所被一片松林圍著,便有忌憚他妖修出身的意思。
楊深衣氣急敗壞,“那不是廟祝,又能是誰總不能是那七尺高的娃娃仙吧。”
“是。很有可能是娃娃仙。”付長寧足尖輕點躍上柳樹,一波兒人頭皮球盡覽無余,“人頭皮球的大小和娃娃仙頭部的尺寸基本吻合。最能代表人長大的部分是哪里自然是臉。娃娃仙等一個時機,便會撕下人頭皮球的臉。”
楊深衣心驚,一陣沉默。
“付長寧。”宗離突然開口,“我的頭脹大速度突然加快。最多一炷香時間,差不多就跟娃娃仙臉個頭同樣大。想來娃娃仙等的那個時機即將要來了。”
付長寧低頭一看。與宗離相同,楊深衣頭跟灌了水的豬肺一樣,一直在膨脹。
“走,去女兒廟”
三人疾行奔向女兒廟。
宗離速度最快,腕間三轉,烈火劍意熊熊撲向娃娃仙。娃娃仙泥胎凡身應聲而裂,碎了一地。
“行了嗎娃娃仙毀了,我的頭能恢復原樣嗎”楊深衣捧著自己的頭。但頭沒有任何變化。
隨后趕來的付長寧喘著粗氣兒、背部微躬,雙手撐在膝蓋上暫緩疲累,“你們出身世家法器一個接一個,趕上你們可太難了。宗離,省點兒勁兒,尋常的劍意對娃娃仙沒有任何作用。”
話音未落,便見散落一地的泥土像按了倒放鍵一樣,一點點恢復成娃娃仙模樣。只是娃娃仙臉從之前的活潑天真換成了微慍不悅。
楊深衣不信邪,心中憋了好久的怒火層層加催戰意,定要砍幾下娃娃仙泄憤。手起劍落,娃娃仙又碎了一次。然后很快又恢復。臉上的模樣帶了怒火。
“這么做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沒用不說,稍不注意,反而還會讓禍事變本加厲。別再出現第二次了。”付長寧不太建議。
宗離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宗離心里也不爽。一劍揮出去,卻什么都打不到的感覺有些令人無所適從。
“有。術法是一類規則,而禮樂殿生來便是與規則進行對話的。”付長寧走到娃娃仙面前,口念術法。與娃娃仙開始對抗。
娃娃仙臉從怒目金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轉為層層煞氣。付長寧混沌左眼如銀色燈火,臉上神色如常,一看便是占了上風。
楊深衣驚喜地感覺到自己的頭有漸漸回縮的趨勢。
這一縮,心情好了,身手也靈活了。
眸子滴溜兒一轉,提劍躍上屋頂。長劍橫在眼前,幾道寒光閃過,人頭皮球“啊啊啊”地哀嚎兩聲,便炸開了。
人頭皮球少一些,付長寧贏面是不是能大一些。
付長寧正處在僵持膠著狀態中,好不容易壓制下來了,甫一睜眼便見了楊深衣抬劍“噗嗤”一聲刺穿人頭氣球。
“住手”付長寧欲出聲阻止,卻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