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攔我”蔣元心中帶火。他知道自己不是付長寧對手,只有站在離清身邊才能有恃無恐,“宗主,這女人是林肆的幫兇,您可不能輕易放過她。這樣吧,您用您的劍意再讓她不能動,剩下的就由我代勞。”
動林肆之前,來點兒清粥小菜開開胃也不是不行。
胡扯。離清絕不會這做。付長寧都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篤定離清為人,一劍揮出,蔣元被打的屁滾尿流、連聲呼救。
蔣元怎么動的林肆,付長寧就怎么動回去。一時間大殿里滿是響亮的“啪”“啪”聲。
離清等到付長寧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出來叫停。裝模作樣對林肆做出處理。
“林肆偷學合歡宗功法一事屬實,押入亂禁樓蘭冢暫時囚禁。待合歡宗祭祀大典事畢,帶回合歡宗處理。”
亂禁樓的囚牢建成之時恰逢程一敘敗于輔事,就是被按著脖子連灌三杯那時候。弟子來問名字,程一敘咬牙切齒說了兩個字,“蘭冢”,意喻花蘭青總有一天埋在他亂禁樓。
“離清”付長寧還想說些什么,離清抬手制止。
唉,林肆這一場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看著林肆被人拖下去,蔣元唾出一口和著碎牙的血水,“宗主,你就這么看著任由這女人傷我。”
離清淡淡道,“沒什么證據證明她是林肆的幫兇。”
正如沒什么證據證明綠衣非你所殺。
不動你,因此沒有立場動她。
蔣元還想再說什么,觸及到輔事的視線,慫了。
“宗主,您鐘意林肆是不是把他囚禁到蘭冢也是打那個注意吧。都是男人,我懂林肆的誘惑力有多強。”蔣元搓了搓手,小心賠笑著打商量,“宗主享用完,能不能留口氣兒給我,讓我也過把癮。我可沒見過比林肆還貌美的男子,眼饞好久了。”
說著喉頭微動咽了咽口水,眼中滿是垂涎。
離清面上哪兒還瞧得出半分笑意,“蘭冢里,誰也不準動他”
蔣元忙賠笑,額上滿是冷汗,“是是是,那我告辭了。”
付長寧放下心來,著實是舒了一口氣兒。
晚上,月上中天。
林肆被囚在水牢里,一端陷進粗石墩上的長條鎖鏈扣著脖頸,像拴著一條狗。只能透過頭頂的月色判斷時辰,差不多被關了快一天吧。
臉還很腫,周身都是腥臭味兒。
蘭冢的石門松動,進來了個人。
不,先是個包袱塞進來。
只有付長寧會作出這事兒。
付長寧等到夜深人靜才跑過來,打開包袱,瓶瓶罐罐堆在湖綠色衣物上,“丹藥,先療傷。我去錦繡樓買了一身衣服,快換上算了,你等我走了之后自己換。”
有占人便宜的嫌疑,付長寧立即改口。
衣物上有云紋,趙家的東西,不是他這種低賤的妖修能穿得起的。
林肆沒有猶豫,吞下丹藥,拿舊衣物簡單清理傷口,換上新衣服。
一串動作行云流水過于干脆利落,付長寧愣住了。沒陰陽怪氣兒一番,也沒疑心她的動機,這還是林肆嗎
付長寧想說“我會救你”,但她清楚這就是一句空話。林肆偷學合歡宗功法,是事實。合歡宗做什么都合該他受著。那句話在舌尖滾了一遭,又退回去了。
一個沒什么說的,另一個沒什么問的。蘭冢一時間只剩下窸窸窣窣的穿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