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覺得我們特別有緣。”老板娘指了指肩頭的桃花結扣,“仙人,跟您領口前的是一個樣式。”
離清笑得眉眼柔和,“可不是巧了么。”
“我特別想去,可惜家里還有個年邁的祖母離不了人。”老板娘嘆了口氣。
“那真是太遺憾了,合歡宗痛失一位佳徒。”
方才的亂事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老板娘沒去成,幾個周圍人倒被勾得蠢蠢欲動,紛紛想讓自家養不起的閨女、遠房打秋風的侄子加入合歡宗。
離清挨個兒回話,也不覺得煩。沒一會兒說動一群人回家收拾行囊浩浩蕩蕩去合歡宗。
付長寧原先瞧著離清和老板娘其樂融融,心道非凡的桃花要被別人摘走了這有可能是非凡一生中唯一的桃花。現在只覺得離清敬業極了,蜜蜂都沒他勤勞,吃個飯還不忘給合歡宗拉人。
要知道,人頭數量是宗門年度考核的重要內容之一。當然,另一個是人頭質量。
合歡宗原本只是個僅有百人的小宗門,離清上位以后,合歡宗人數幾乎是以爆發性的狀態上升。到今年,差不多有九萬人左右。
離清捧起碗,一碗湯下肚潤潤口舌。衣袖跟著下滑,小臂三分之二處有一片赭色蘭花花頭點蕊圖。饜足地舔了舔唇,視線隨著動作自然下移。
吃飽喝足后,三人各自散了。
離清跟老板娘相談甚歡,還主動送她回家。付長寧心中清楚,他是擔心蔣元折返。
離清走了一段,回頭對不遠處的背影叮囑道,“林肆,蔣元這個人就是個渣,但他身后有蔣氏一族。千萬忍住了,別動手。”
否則,數罪并罰,那不是林肆能承擔得起的后果。
“嗯。”林肆覺得離清的話是多余的,他又不蠢,曉得利害關系。
只是,蔣元瞧著付長寧的眼神有幾分不對,又說不出哪里有問題。
想這些做什么呢,與他又沒什么關系。
林肆逆著人群,穿過一條高闊平長的石橋,路過幽靜的槐樹林。人影越來越少,最終只剩他一個人頂著月亮在走。
在一間荒廢的山神廟前停下來。這段時間他一直住這里。
腳步一頓,背后那龐然大物的影子卻沒停,繼續往前移動,直至完全籠蓋住他的影子。
有人跟來了。
“林肆,我垂涎你很久了。總算是等到你落單。”蔣元跟了一路,現了身形。眼睛沒保住,右眼套了個紫寶石眼罩。
光長體格不長腦子的蠢貨。林肆冷哼一身,衣袖下的雙手覆蓋上玄金色,“蔣元,我能戳瞎你一只眼,就敢戳另一只。”
蔣元想到那天就不由自主地額頭冒冷汗,渾身肥肉一顫。但想到什么,似乎是有所倚仗,又故態復萌。
“你敢嗎”蔣元上前兩步,粗大肥膩、因多年抽煙而泛黃的食指指腹不容抗拒地勾起林肆下巴,“離清和蔣氏一族有交易,他應該告誡過你不要擅自對我出手。”
林肆的唇可真粉,指頭送進去是個什么感覺呢。蔣元這么想著,也這么做了,舒慰感從胸口直抒向后腦勺。
林肆惡心極了,喉頭像被粗糙的木材刮掉三層皮,胃中跟著翻江倒海。肩膀瞬間蓄力,玄金色右手五指成爪扣住蔣元粗短厚實的脖子,陷進肉里。
但也只是陷進肉里而已,沒再進行下一步。
“弄死我有膽子就來,但我想你承擔不起后果。”蔣元哈哈大笑,胸膛跟著鼓動起來。熱烘烘的臭氣兒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