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長寧沒想到下次來得這么快。
第三天下午小斷指就被怒氣沖沖的經算子給拎回來了。
“這么快弟子進經緯樓不是至少要在殿外歷練個一兩年么,他怎么現在就回來了”
“接著你的人,我教不了,以后我們別再見了。”經算子擺了擺手,往日最愛喝的茶眼下一杯都不碰。氣得狠了。
“怎么了”付長寧在小斷指和經算子身上來回打量,心中發虛,宛如一個被叫家長的孩子母親。
“第一天,經緯樓飯堂讓他偷了個遍,成千人沒飯吃;第二天,經緯樓諸弟子讓他偷了個底朝天,各個怨聲載道;第三天,他把經緯樓給拆了,能賣的全都賣了。”經算子想起這件事就頭疼,心中上火,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小斷指鼻子罵,“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攔下,他連我經緯樓牌匾都賣出去給人當柴火燒。”
“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好好教育他。”付長寧心生愧意。
再看小斷指,一副沒事兒人的模樣。仿佛大家說得人不是他。
經算子來,一是為還小斷指,二是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宗門附近居民賣燒餅的與隔壁打鐵的發生了口角,兩人不歡而散。那賣燒餅的氣極,夜里做了個夢,夢中那打鐵的也出現了,還喝得醉醺醺。賣燒餅的想著夢中不作數,便壯著膽子把那打鐵的推到井里溺死了。第二天,村民在井里發現了打鐵的尸體。”
經算子說,“居民以為是賣燒餅的得了夢游癥,于是求到了經緯樓面前。”
付長寧愣住,喝茶水的動作一頓。這里也出現了雞翅木繞花窗花
“只有這一件事情嗎”
“那你認為會出現幾件才合適”經算子似笑非笑,付長寧明顯知道什么。
付長寧把山桃鎮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雞翅木繞花窗花。
“到今日為止,僅經緯樓就收到了二十三封求醫信函,全是夢游癥相關的。”經算子說,“程一敘和聶傾寒那兒定要嚴重得多。”
糟了,這就是她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雞翅木繞花窗花想來已經多到滿天飛。
付長寧神色認真“居民近日夜里多夢,而在夢中發生的事情在現實中也會同樣上演。再這么下去,越來越多的人會分不清夢和現實。必須盡快回收雞翅木繞花窗花。”
“方澄看出問題出在窗花上,已經回收了七七八八。聽人說今日午時在玄武大道上公開焚燒窗花,以解居民困境。”經算子說,“你不在這幾日,方澄收窗花、解噩夢、吊唁死者,在居民中威望跟著一路水漲船高。”
“別的宗門是一分香火九分修煉,禮樂殿反著來,九分香火一分修煉。”經算子提醒付長寧,“你上點兒心,莫要被她搶盡風頭,最后不得不把禮樂殿殿主之位拱手相讓。”
付長寧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你說什么”
經算子很滿意付長寧的反應。對嘛,就要這樣,找方澄拼個你死我活,把她徹底壓在腳底下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付長寧關注點全在那一句“今日午時在玄武大道上公開焚燒窗花”。
“想什么呢,臉色凝重的仿佛你禮樂殿要塌了一樣。”經算子喝了一口茶,淺笑道。
“雞翅木繞花窗花不能燒。燒了之后,窗花里的引路符會飄散天空,到那時,無論見沒見過窗花都得遭殃。”付長寧一雙手“騰”地撐起桌面,必須趕在方澄面前讓她停手。
“果真”經算子調侃之色退得一干二凈,嚴肅道。
“這還能有假。”
“我跟你一起去。”經算子扔下茶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