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來這里就是為了護著她的。可看起來,她并不需要。
玄武大道上的她自信張揚,一抬掌,金色符咒頂天立地,掃濁瘴、清天光,萬千惡咒盡歸掌心。
聶傾寒平生第一次同眾人一般對一個人心生敬意,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心上人。
“長寧,恭喜你。”聶傾寒上前兩步。有些心跳加快,衣袖中的手指不自覺得收攏。
聶傾寒愣了一下,什么時候開始,他竟也有毛頭小子的青澀緊張了。
倒是不覺得討厭,反而有些心癢。
付長寧擺了擺手,嘻嘻笑道,“同喜同喜。我能成事兒,還得托您的福。要不是前兩天你在方澄面前放我一馬,我哪兒有今天呢。”
她誤會了。
聶傾寒笑意微斂、眉頭皺起,“長寧,那天我是來調查窗花之事。我到這兒以后才知道方澄在這里,你更是突然闖過來”
“哦哦明白的。”聶傾寒話還沒說完,付長寧便毫不客氣打斷,語氣十分敷衍。
她并不想聽他與情人的百般糾葛、轉角還是遇到你的故事。這種故事只會提醒她,她夾在他們中間上跳下躥的樣子可笑極了。
“你明白什么”聶傾寒語氣很差。
付長寧嚇了一跳,怎么突然間脾氣這差。
呿,果然他只有對著方澄才露出溫情的一面。無比慶幸她放手了。
程一敘上前兩步擋在付長寧身前,涼涼道,“你沖她發什么火,當誰都愿意聽你那陳芝麻爛谷子的么。惡心狗還要看主人點不點頭。”
“有你什么事兒”聶傾寒道,“我勸你先顧好自己。無邊崖異動,里面那位說不準就要突破桎梏。他要是出來,你覺得他會放過親手送自己進去的人”
程一敘咧嘴露齒笑了一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動作時候動怒了。
看吧,聶傾寒行事之無理取鬧,連程一敘這個鐵石心腸的都看不下去了。付長寧連連點頭,頓了一下,說誰是狗呢
“程一敘,你是損他還是損我”
程一敘頭也不回,“我替你出頭呢,看不出來”
嗯,你也沒否認自己在損我。
經算子朝付長寧擺了擺手,這兩人不對盤,你但凡有點兒眼色就別摻和,別上趕著當炮灰。
付長寧想想也是,“經此一役我元氣大傷,胳膊腿啊疼得不行,我需要靜養恢復修為,就先告辭了。你們繼續,繼續。”
付長寧離開玄武大道。
聽經算子說,她走之后兩人大打出手,鬧得比窗花之禍時更嚴重。多虧弼主路過調停,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罷步停手。
小斷指進城后沒跟著付長寧。
他餓了,要烤鳥,城東的野林里柴火最多。那里有一個破敗的土地廟,吃完了還能裹著干草睡一會兒。
撿柴、點火、烤鳥,一氣呵成。
小斷指吃著烤鳥,嚼爛了碎骨咂汁水,邊吐骨渣邊往土地廟里走。
不怎么好吃,像嚼木頭一樣,要是再肥一點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