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付長寧拉著他肩膀閃躲了一下,事發突然沒完全避開,嘴皮子被削成爛肉。
周柯悶哼一聲捂著嘴,血從指縫中溢出。足在地上亂蹬,眸中既驚恐、又不甘,完了完了,今日怕要喪命在此。
“夠了。”花蘭青道。
周柯心臟劇烈跳動,卻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授正說,“公子,旁人不信就罷了,我們多年的交情,你不會不信我吧。”
花蘭青沒說話。
授正扯出一個假笑,“公子,別這樣。你娘子毀了玄鐵烙印的事兒我也沒打算讓宗門知道。”
“安安不烙那東西。就算長寧不毀烙印,我也會毀。我的態度就是這樣,你如實上報給宗門。”
授正瞇起眼,神色認真,“公子,你要違背宗門規矩”
“宗門有宗門的規矩,花蘭青也有做夫君的規矩。付長寧是我娘子,她的事你若是有意見,讓宗門跟我談。還有,我已經脫離宗門,宗門的規矩管不到我頭上。”花蘭青把鎖仙鏈還給授正,“授正,神器雖然好用,但也要看是不是握在你手里。裝腔作勢不成反被人搶走,臉上就難堪了,你說是不是。”
授正臉上一陣兒紅一陣白,抓起鎖仙鏈抬步離開。
瞪了周柯一眼,“哼,你小心別落到我手里。”
周柯這種把命別在褲腰帶上的人都會備幾手后路,見授正一走,立即喚出陣法逃離。打定主意以后見著他繞道走。
花蘭青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跟宗門走到這一步了。
付長寧說“我以為你會給同意安安烙。”
“亂講,那又不是什么好東西。”
大堂安靜下來。
花蘭青在瞧她。
一直盯著她做什么,怪不自在的。
能不能有話直說。
花蘭青是無意識地盯著付長寧的。
雖然是個妖修,但他意外地守規矩。入了宗門,就會對宗門忠誠。授正要來給安安烙青色環形密紋,他的第一反應是猶豫。
對。明知道這東西對妖修的限制有多大,他沒有怒不可遏、沒有被冒犯的感覺,而是猶豫要不要給安安烙。
因為這是宗門的規矩。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猶豫過后,他會默許。
付長寧毀了玄鐵烙印是一個轉折點。
她讓他意識到除了接受、面前還有一條拒絕的路,而且不由分說推著他向那條拒絕的路上踏出第一步。
做行動前,他習慣性地會權衡利弊、推算結果力求算無遺策,而當決斷下了以后,他會全力以赴。
他直言拒絕給安安烙印,而說出這話的同時心頭暢快。
“你能不能別看我了,我心頭直發毛。”付長寧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怪我沒給安安上戶籍你直說就行,我保證不跟你吵得太大聲。”
“沒,那又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付長寧說,“就一個上戶籍的事兒,授正太較真了。心眼真小。在宗門掛著戶籍的強大妖修多了去了,安安一個奶娃娃,掛不掛的又沒什么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