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箭師答允,弼主便拍了拍手掌,三個人憑空浮現在空中,夜風吹得衣袂翻飛、墨發如絲如縷。
都是妖修,修為很高。面對箭師,三人臉上無一絲懼意。
“這三位妖修是天罡中的佼佼者,守宮,陳兼云,盧溪河,能助箭師一臂之力,還望箭師不嫌棄。”
箭師頭微抬,視線自然上移。
一個妖修膚若凝脂、身量修長,眼下一顆淚痣殷紅得似高溫下的玻璃。付長寧一眼就認出他是守宮。守宮與程一敘之間有死仇,怎么會加入宗門
中間的陳兼云身形壯碩、胸厚腿長,肩背重刀,眼角到嘴唇的部位刺著字。雖然在壓制,但還是有絲絲縷煞氣溢出來。
相對于守宮的冷漠、陳兼云的侵略性,一臉笑嘻嘻、好奇地打量著箭師的盧溪河是當中唯一的正常人。盧溪河脖子、手腕、腳踝處都掛著嬰兒拳頭大小的念珠,指尖把玩著一根一掌長的翠綠竹吸管。
“你就是傳說中的箭師呀,我設想中一人單挑三十三金丹修士、屠盡滿城的箭師長成青苗獠牙的可怖模樣,沒想到你長得這么俊俏。”
箭師緩緩垂下頭,繼續咀嚼竹筒粽子,“圍殺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要對付的人只有花蘭青。”頓了一下,繼續道,“圍殺乃斬草除根之舉,手段過于狠毒了,我勸你別這么做。”
靠在外面偷聽的付長寧越聽心頭越涼。湖心小筑里面都是老弱病殘,哪里遭得住圍殺。掏出紙鶴施法送了出去,讓眾人早做準備。
在場眾人都是高手,那一點兒靈氣波動便足以引起眾人注意。
“誰在哪里”盧溪河抬手擱在額頭上做了一個眺望的動作,精準地看到付長寧。一個嬌俏女子,眉眼靈動,身穿香芋色衣衫。
嘖,就知道會暴露。
她落了水,也得拉著另一個人濕透。
“我,付長寧。”付長寧緩步上前,想了想,補上一句,“湖心小筑自立宗門,鄙人不才,是宗主。”
上了臺階,旁若無人與弼主、箭師共坐一桌。撬開一根竹筒粽子吃了起來。
箭師愣了一下,見她喜歡吃,又推過去三根。
陳兼云這女的腦子有病吧。
守宮依舊垂眉斂目,對付長寧視若無睹。
盧溪河很意外,“哇,你不跑嗎反而過來。”
弼主瞇了瞇眼,輕笑道,“若換成旁人,早嚇得腿發軟、神色驚恐。你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是覺得我不會把你怎么樣嗎”
“你還有心思替我操心呵呵,先操心你自己吧。”付長寧說。
弼主覺得好笑,“你倒是說說我要操心什么”
“操心你怎么從箭師手上活命啊。”
弼主愣了一下,箭師覺得莫名其妙,疑惑地看向付長寧。
付長寧“其實殺了許舒兒母子的人是你,弼主。”
箭師驀地抬頭,清冷目光直視付長寧,而后審視地打量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