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青抿唇不言。
付長寧說,“程爹,集風亭四面透風適合療傷,快收拾出來。”
“沒問題。”程爹應得干脆利落,“我已經叫小斷指把所有錢都換成丹藥靈植靈藥,燒傷的、中毒的、染蠱的每樣都備得很充足,醫書醫法醫術也搞了一些,你一定會用得上。”
幾人趕到集風亭,瓶瓶罐罐堆成小山,各個都是療傷圣品;醫書醫法好幾摞,本本是珍品,其中不乏高階殘篇;靈植在玉盒里,根莖粗如男人的大拇指。
這輔助過于強大了,花蘭青都愣了一下。
付長寧瞠目結舌,“程爹,你也太厲害了吧。”
這一看就價值不菲。而她離家前家里還揭不開鍋。
“好說。商人總要比常人看得遠幾步,這樣才有的掙。我從前富貴的時候就喜歡鼓搗這些東西,也算是有些門路。”
花蘭青拿了幾個用得上的進集風亭,然后放下八方紗布簾。
隨后星星點點的靈氣籠罩在布簾中。
“對不起,程爹。”付長寧心虛覷了一眼程爹的臉。
程爹驚訝,“好端端地道什么歉。”
“明知道你和箭師有仇,我還帶他來礙你的眼。”
程爹一臉這居然還算個事兒,“我沒有怪你。為他搜集藥材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沒旁人逼我。”
無論程爹怎么說付長寧都不信這不是明擺著呢么,她逼得他。
程爹沒法子了。想了想,把一個掌心大小的盒子放在付長寧手心里。
“這什么”打開一看,是一面鏡子。付長寧不明所以。
“看到了嗎你的臉,雖愧無悔。”程爹說,“與其說我是為箭師藥材,不如說是為你而救人。因為你想,我才會去做。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免去你的后顧之憂。讓你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能毫無牽掛地放手一搏。”
付長寧感動死了,豆兒大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程爹”
程爹嘿嘿。
治療一直到第二日天邊露出魚肚白才結束。
花蘭青掀開簾子出來,眼底疲憊藏不住,“救回來了。他無礙,你安心。”
“真的嗎我去看看。”付長寧兩步并做三步上臺階。
花蘭青身子直直地倒了下來。
累暈了嗎這摔到地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付長寧把花蘭青抱了個滿懷,憂心忡忡,“你沒事吧我去問程爹要藥,你補一補。”
他的手臂在她后背處逐漸環緊,把她摟在懷里。
“讓我抱一下就好。”語調拉長,帶著饜足。
付長寧耳畔發熱,大概是他身體很熱,連帶著她也熱。
三天后,箭師醒了。
不知道程爹從哪里搞得醫術醫法,巨他媽的好用。箭師已經穩穩地躺進棺材里了,又被程爹拽著腳后跟給扯了出來。
睜眼時,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里還有一個人,花蘭青。
明窗之下,花蘭青盤腿坐著,單手撐著腦袋,視線低垂看著書卷。
箭師張口就想吐槽,你一個文盲看什么書看得懂嗎
他和花蘭青一起學藝時,花蘭青并不識字。
箭師不知道。許乘風死后,花蘭青捧著求援信看了一個月,然后無意中看出來那個“二”字有問題。
此后,花蘭青手不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