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比試,程一觀的對手是箭師。
羅浮山眾人瞪大了眼睛,滿心期待,這又是一場絕世之戰。
各宗門賭坊生意持續爆滿。自從湖心小筑展露頭角以來,但凡買它的人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
誰會跟錢過不去于是,一些宗門修士也悄悄買起了湖心小筑。
宗門大能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也在買輸贏。他們不在乎錢財,他們買的是自己對戰局的預判。
這股風氣一夜之間便從各宗門吹到凡間,所到之處遍地開花。
于是人人都在關注這場驚世之戰。
你說程一觀殘了、廢了,沒有能力與箭師一戰別忘了這位根本就不是戰斗型選手,他擅長的可是別的不為人知的方向而之前震驚各個宗門的“清醒夢”不過是其修為的冰山一角。
再來看另一位選手箭師,宗門送出去培養的弟子,一張巴掌大的紙就能說盡平生。同宗里他這樣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似乎沒什么能引起別人注意的。可問題恰好就出在這里。要知道,“宗門培養”是修士傳承了千年的教育路子,前赴后繼入這條路的人無數,可只有箭師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箭師,是這一條路上的集大成之作。
程一觀在萬眾矚目中坐在輪椅上露臉,嘴里叼著一只雞腿。腿受傷了,家里的意思是以形補形。含糊不清道,“對方是誰箭師那不打了,不打不打,推我回去吧。就說我認輸了,心服口服身服的那種。”
馮汝晴說,“都走到這一步了,就此認敗,不會覺得惋惜嗎”
“是該惜,惜命的惜。”程一觀舔了舔嘴角的油,眼尾瞥到緩步而來的付長寧,“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家里燉雞嗎燉好啦”
付長寧跟馮汝晴打了個招呼,“沒呢吧。我在路上遇見箭師了。他一聽說對手是你,就半道折返,說是回去盯著爐子燉雞。箭師說,他要棄權。”
“他真的這么說”程一觀說,這不是箭師的風格。
“沒,他一個字都沒說。臉上無聊,糟蹋我時間的表情會傷害你的幼小心靈,我覺得棄權對你比較友好。”
程一觀“我好惋惜。”
“嗯”付長寧好奇。
“我進廚房吃雞腿,被他搶先一步棄局。現在我顏面無光。”
付長寧想了想,安慰他,“想開一點兒。箭師從昨晚就坐在爐子前燉的那些雞,不都進了你的肚子。你占便宜占到夠本啊。”
倒也是。
而且眾人給他燉雞補身子,要是糟蹋好意,是要被天打雷劈的。繼續啃雞腿。
周圍人心態崩了。
啊啊啊啊這么難得的機會,湖心小筑的人不知把握就算了,還退得一個比一個利索。現在算怎么回事兒一個認輸一個棄局,賭桌上要怎么算
湖心小筑一人認敗,一人棄權,于是湖心小筑沒贏,但也不算輸。
而對于眾多下注的修士來說,無論怎么買,都是輸。
這一天,很多人賠得哀嚎遍野。
為了回血,不得不重新抖擻起來、把重注放在第二場比試上。
第二場,韓飛對聶傾寒。
韓飛娘子在聶傾寒手上重傷,妖本性睚眥必報,韓飛不得戰個你死我活所有人都篤定這是一場逼命的打斗。紛紛掏出壓箱底的東西買韓飛勝。
比試開始,場上壓根尋不到韓飛身影。
湖心小筑后院。
韓飛搬了個小板凳,袖子挽到肘部,手里掐著雞脖子,拔雞毛拔到雞毛滿天飛。
擰眉道,“我忙得很,走不開。”
付長寧單手撐著下巴,那只雞眼睛里透著絕望的光,“你就為這不肯赴約”
韓飛抬肘蹭掉額頭沾著的雞毛,“你想說什么,直言便是。”
“聶傾寒傷了晴姐,這你能忍你應該跟他打,挫他的威風,贏他,把他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身。”
“你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聶傾寒傷得是你娘子。”
“喂喂,我可是在為你著想。怨需要發泄出來,否則久了會變態、傷身吶。”
韓飛神色認真,“小晴受傷,需要我的照顧。程爹說以形補形,那挑雞筋脈煮湯就是我要做的事情。比起煮湯,聶傾寒算得了什么。只要小晴好,我不介意壓制我的怨恨。”
付長寧瞧著地上堆了一盆的缺筋雞尸體,“所以程一觀得意了好久的以形補形眾人照顧,只是你手中那多余到沒地兒扔的好意”
“你說什么”程一觀不太理解。
“沒什么。答應我,別讓程一觀來后院。”
第二場比試韓飛未到,湖心小筑敗,聶傾寒勝。
付長寧作為宗主,有必要上場說明情況。
對手為了一個女人扔下戰局跑了,這無論對誰來說都是莫大的侮辱。更別提心高氣傲的聶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