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茶乃人間至美之事,誰來打擾我我跟誰急。”藍極倒了一杯遙敬付長寧,“茶很不錯,要不要來一杯不是我種的,沒沾我的味道,你別嫌棄。”
雖然藏得很好,但眸中有一分忐忑。
付長寧轉身離開。
藍極徑自飲下。
難為他們能想到誅邪陣法,確實有用。哦,有花蘭青在,那正常。但即便是誅邪陣法,也要不眠不休連續運轉三天三夜。在這期間,若是各宗之人去而復返,就不太好了。
不遠處,屋子周圍泛著一圈青灰色光芒。誅術陣法開始了。
花蘭青、程一敘、經算子三足鼎立站在陣眼,誅術陣法威能全數傾瀉在當中的經天子身上。
付長寧在外圍護陣。
但愿誅邪陣法結束以前各宗之人不會出現。
第五天傍晚,童子慌慌張張跑過來報信兒,“付宗主,你快出去看一看吧,咱們經緯樓被圍了。各宗之主都到了,說依約而來,問您要一個說法。”
怕什么來什么。
付長寧瞧了一眼泛著青灰色光芒的屋子,轉身離開。
無論各宗之主怎么說,付長寧都咬死一句,“經天子很快會醒,咱們一起等一個真相大白水落石出。還是說有人氣量狹小容不下人,非得壓著經緯樓弄個魚死網破。”
有宗主不服,“胡攪蠻纏,分明是你在包庇經緯樓。”
“那你去打呀,我絕不攔著。”付長寧說,“只是經天子乃術法天才、經算子是陣法大能,經緯樓角角落落都纏繞著陣術雙法。不小心陷進去,可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宗主心里打起了退堂鼓,面上掛不住,嘴硬兩下。
“我、我相信經天子,愿意陪著眾人等一個水落石出。”
付長寧舒了一口氣,但沒有全舒。
經天子一刻沒醒過來,她的危機就持續存在。而且這股危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強大。
突然,一個身形飄忽的人影穿過人群、掠過付長寧直直地沖向房間。
“誰”付長寧只來得及看到他的背影。
玄色衣袍,側臉精致,眼尾一顆紅痣鮮艷欲滴。除了守宮還會是誰
怎么是他他來攪事兒嗎
藍極癱倒在花叢里。他醉了,醉茶。好酒者,為酒而醉;好花者,醉夢于花;愛茶者,聞茶亦可醉。
還是經天子家的紫茶最是醉人。
守宮與藍極視線交接,一觸即分,而后各自偏開視線。
交朋友嗎不交。有仇嗎沒有。那多看對方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守宮掌心虛握、長劍在手,驚世之招在劍上風生水起。
“永墮無間。”一招打亂誅術陣法。
陣法中四人受到反噬,各自吐血、負傷而退。
花蘭青指腹拈去唇角血漬。唉,只差一步,命中注定經緯樓有此一劫。
經算子忙撲到經天子身邊,靈力不要錢似的往里面輸,“大哥,你怎么樣”
程一敘沒說話,眉頭緊皺。他大抵知道守宮是沖著自己來的。
守宮說,“別怨我,要怨就怨程一敘。程一敘要做的事情,我總歸不能讓他她如愿。”
各宗之主皆闖了進來。
他們與付長寧之間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稍微弄出點兒動靜,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而守宮這動靜,著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