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下去就有辱斯文了。
花蘭青默默離開。
心頭是有點兒哀傷的。
一起生活這么久,總歸是有感情的。
他要死了,他們卻都懶得搭理他。
唉。
花蘭青去陪安安玩兒,陪她瘋鬧了很久。拍著她的后背等她入睡。
小小一坨,暖呼呼的,怎么抱都抱不夠。抱著就不愿意撒手,希望把往后日子的擁抱份額在一晚上用盡。
六個月的孩子,正是學叫爹娘的時候。花蘭青唯一的遺憾是等不到聽見女兒喊爹的那一日。
花蘭青割破手指,血點在女兒眉心。
“陰兵贈你,愿吾兒日后順遂安康。”
天亮了,該去一線橋赴約。
人都不在嗎女兒要交給誰
花蘭青抱著女兒找人,剛走到門口,被一陣青色光芒攔住。
“這是誅術陣法”
誅術陣法之內,萬法不存。花蘭青的術法、靈力、修為都被無效化,沒法兒破陣。他被困死了,寸步不移。
莫非,他們替他去赴一線橋之約
一線橋東方。
宗門弟子精神抖擻準備大干一場。一個弟子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看到了很多黑點兒”
“說什么胡話。”
“不是胡話,我好像也看到黑點了。”
天際,密密麻麻的箭羽破空而來,似一碗黑芝麻傾斜而下。
一線橋西方。
宗門弟子一邊抱頭亂竄,一邊祭出通訊符請求支援。
“箭羽什么玩意兒不是不是,我這邊不是箭羽,來了好多蒼蠅。半人高的吸血蒼蠅。太可怕了”
一線橋南方。
程一觀一手拿刀、一手拿劍,自遠處緩步而來。
身影先是停滯一瞬,而后眨眼間的功夫便似一條銀魚擴散進宗門弟子人群里。
弟子皆覺眸中寒光一閃,程一觀身形分散成兩個人,一人活潑自信,著黃衣,刀行劍招;一人面無表情,劍走刀勢,配紫服,握刀的手上缺了二指。
一線橋北方。
程一敘躺在輪椅里搖啊搖,曬太陽。
劍插在身前五米處,寒光凜冽。
他雖功體盡廢,但無人敢接近。
當初的亂禁樓樓主程一敘有多強,誰人不知
藍極站在遠處觀戰,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