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長寧心中松了一口氣,有閑情抱怨了,“我幫了他,卻像是給自己找了個債主。滑天下之大稽。”
“呵,幫要不是你,九號不會死。林肆不讓你血債血償已經是給九號面子。”
付長寧覺得莫名其妙“樓主,林一死在你手里。”
“你不選六號,我會讓九號死”程一敘道。
詭辯,但該死的有道理。付長寧徹底沒話說,半天來了一句,“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
“呵,我怕他不來。”程一敘今日一見林肆,就知道脫離掌控的棋子得開始掃出棋盤了。
回到亂禁樓,便叫來非凡,附耳吩咐了幾句。非凡領命離開。
付長寧想了一天,終于意識到問題關鍵所在。叫她犯賤去找林肆,抽腿抽腿抽腿
發誓以后再也不操心這種閑事,沒得引火燒身。
一邊糾結,一邊后悔。日頭隨著天光下移,夜幕上來。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刻。
付長寧等到夜深人靜悄悄離開亂禁樓,藏身在夜幕之下,摸到一夕海棠后山。
一夕海棠后山布了術法,輔事教了她應該怎么走。這術法輔事用得很是順手,一想到被拆不免有些心疼。
走過危機四伏的術法,穿過三里松林,路盡頭處有一片白玉鋪就的鳴風臺。
鳴風臺按八卦布置,懸鈴招風,四指寬的經幡隨風擺動。無數經幡掃過肩頭,在夜色下失了白日莊嚴,呈現出幾分張牙舞爪,似是回應著人心欲念。
欲念
付長寧腦子里蹦出這兩個字。她隱隱清楚,這欲念來自于自己。或許是對未知的恐懼,或許是對隨心所欲的好奇,更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心緒。
鳴風臺后立著一間書屋,昏黃柔和的燭光透了出來,照得書屋模糊了門、窗輪廓。
背在身后的手心是濕冷的,心跳在胸腔鼓噪。
付長寧立在書屋門口許久,才深吸一口氣兒推門而入。
手心握緊又松開,緩慢推開木門。木門獨有的“吱呀”聲在寂靜中格外有存在感。似毛刺兒刮過心頭,刮得人心頭發癢。
付長寧“輔事,我依約而來。”
書屋名為書屋,卻沒有一本書。里面有一張極寬極大的檀木桌子,桌子邊上置著一排筆架,依次從細如松針的蠅頭筆到成年男子小臂粗的狼毫筆。
桌子上鋪滿了經幡。
輔事二指執筆,在一條素錦上靜靜揮墨書寫經幡。付長寧推門時,他正好寫完最后一筆。
輔事穿輕且寬松的棉制廣袖素衣,一頭墨發用一截玉簪固定,線一般鋪在腦后。小部分散在兩肩肩頭,減了幾分節制自持。燈火中柔和了面容,卻更顯得那雙眸子深邃邪佞。
付長寧聽見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入v,有萬更。
我明天大概率還是1點多更晚上,大家別等。
悄悄房事寫得好順,比劇情順。或許我在這方面有天賦驕傲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