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并不是一個擰巴的人。
她之所以堅持要把帕子還給楊懷譽,只是因為她認為這帕子是楊懷譽借她的。
這會兒見楊懷譽真的不想收,她也不好再堅持下去,笑著把帕子攤開,撫摸著上面精致的蝴蝶,那一雙寶石藍的翅膀,仿佛隨時可以飛起來似的,特別的靈動逼真。
她還是誠實地做出了回答“喜歡。”
“姐,送你的,收著吧。”楊懷譽上前一步,摁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一點點彎曲一點點握住,“我答應過你的。”
有嗎
晏姝怎么想不起來了
她狐疑地看著楊懷譽,手背被他寬大溫熱的手心握著,滾燙,熾熱,甚至有點出汗的跡象。
她真的是想不起來了,那迷茫和困惑的眼神,叫楊懷譽看了只能別過頭去,沉默地松開手,靜靜地離去。
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恍惚有種孤獨和寂寥的錯覺。
有嗎
年輕的大小伙子,也會孤獨寂寞
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把帕子重新疊好,回去就收起來吧,不舍得用,這么好的繡工,就是她娘都未必愿意繡給她用。
轉身的時候,才發現趙保華正一臉吃味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她尷尬地笑笑“老趙哥,見笑了。”
“三妹,小楊那邊說親的可太多了,你沒必要上趕著找不痛快,他那個娘”趙保華倒是好意,劉彩玲是做紙扎的,也就是喪葬用品,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手藝人,但比她那一手絕妙的紙扎彩繪更叫人廣為所知的,是她那尖酸刻薄的為人。
她家大兒媳婦和二兒媳婦,在她手底下可沒少吃虧,一開始的時候這兩個小媳婦還不服氣,要跟她斗,斗了兩年全都認輸了。
現在見著她,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能躲多遠躲多遠。
他覺得三妹值得被溫柔對待,他不希望看到三妹也成為被打壓被欺負的那一個,所以他忍不住就
不過他不喜歡在背后嚼人舌頭,想想還是不說了。
晏姝的手還揣在兜里,緊緊地攥著那塊帕子,她擠出一個勉強的笑“老趙哥,我心里有數。對了,等會要是我爸找媒人說我愿意跟你處處看,你別當真,我只是說了堵王谷豐的,他太煩人了,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先給你賠個不是。”
“不用不用。三妹你還年輕,看不上我也是正常的,我早就有準備了,這有啥好氣的。再說了,我跟你爸關系那么鐵,只要你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用。用我堵王谷豐也行,堵別人也行,總之,我樂意的。”老趙有些自嘲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