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沉以為自己聽錯了,一陣死一般漫長的沉默,他嘴唇發干,聽見自己顫聲道,“你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炮友,他說要跟自己做炮友
自己在他那兒的確是個和無數男子一夜風流的人
薛景閑預想過主家的所有反應笑意盈盈的同意,兩手勾上他脖子,大方地吻他,抑或果斷拒絕,和上次一樣,再不然模棱兩可一笑置之釣著他
可哪種都不是,他問出了那句話后,身下人陷入了沉默,漫長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下人才道“為什么想做炮友”
薛景閑道“合作伙伴太遠。”
他沒說出口的是,太近的關系,又被他捂住了嘴。
自己和他其實都沒準備好。
那不如不進一大步,只進一小步。
比合作伙伴近一點,又比遠很多。
不緊迫忙亂,也不束手束腳。
反正主家習以為常,至于自己,他薛景閑什么人,可以演的習以為常。
薛景閑下巴抵到他肩上,笑著低聲問“不行么”
身上人忽然一改以往明流氓實君子的行徑,選擇了貼近,這是在他知道自己有畫紅后,腦子清醒的情況下,第一次主動靠近,耳畔聲音低沉性感,江熙沉耳朵燙得厲害,捏緊指節才沒有落荒而逃,自己之前說出去的話,怎么也得受著,他逼著自己抬頭看他“哦”
沒被一口回絕,薛景閑眼中失落一閃而過,這絲情緒快得莫名得他甚至來不及捕捉,他湊得更近,手攬上他的腰“我會寵著你的,我一向對自己人都很好。”
身下人忽然道“你活好么”
薛景閑表情滯了一下,表情有一絲不自然“自然。”
江熙沉沒吭聲。
薛景閑試探道“你要很在意,要不摸一下”
“”江熙沉沉默好久才道,“摘面具么”
“不然呢,不掃興么以后都摘。”
“不跟我明算賬”
“都這樣了,還算什么賬”
“你成婚了么”
“沒,不是說了光棍,炮友你還介意這”
“那你怎么活好”
“我只是光棍,不代表我沒別人。”
“我平時很忙。”
“我需求不強。”
“都是真話”
“嗯哼”
江熙沉聲音都是飄著的,抬眸道“你,要不要跟我成婚”
“你答應”身上人笑了,過了幾秒臉色一滯,又過了幾秒,忽然“啊”地叫了一聲,觸雷跌落懸崖一般,從他身上滑鏟到了地上。
坐在地上,一臉如遭雷轟。
江熙沉眼睛上還蒙著白布,他預料到了這人的驚嚇,卻沒想到會嚇成這樣,他也不好扯下眼睛上的白布,只好掀開被子坐起,朝他可能在的地方看去“你還好么”
“我、我沒聽錯”
江熙沉就要用他開玩笑遮過給他臺階下,兩人都回到先前相安無事的狀態,想著越來越緊迫的時間、薛景閑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管家的勸導,咬咬牙,脖子一橫“我認真的。”
還有比那話更丟人的么那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剩下的他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薛景閑陷入了混亂“我”
他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仿佛聽見另一個自己說“抱歉,我我有點慢熱,我還有很多事沒處理,我總之我沒想過這么快成婚,我還沒準備好,我有點兒害怕”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我送你出去。”
他魂不守舍的,只施展輕功把人帶出府便放下,整個過程二人一聲不吭。
薛景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地給他指了個路,吹了聲口哨,轉頭就回,江熙沉只來得及在身后顫聲道“你如果想好了,三日后子時我在畫舫樓后面那條巷道摘了面具等你。”
“你如果沒想好,在那之前給我傳個消息,你我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