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閑眼底一郁,立即追問“能有我俊”
一片黑暗中,男子風流俊美的的面容在眼前直晃。
江熙沉往里縮了縮,藏著笑,直接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薛景閑不依不饒地又把他翻了過來“你騙人,我薛某人曾經憑臉吃的飯比你靠本事的還多。”
薛景閑的手搭在自己腰間,江熙沉若無其事地歪頭看他,上下打量“你居然沒餓死。”
薛景閑一噎“你昧良心嗎”
江熙沉笑了一聲。
“真的,你摸摸,”薛景閑也不知道較什么勁,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撞上江熙沉就腦子亂哄哄做什么也不受控制了,不過無所謂了,臉都丟盡了無臉可丟反而無所畏懼,“這眉眼、這胸這腰”
他拉著江熙沉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江熙沉愕然,手下的軀體發硬又滾燙,不知名的火順著指尖竄了上去,江熙沉手指微微發抖,抽著手“好了好了你俊”
薛景閑不依不饒“就光臉俊”
江熙沉抽手,本來就是一人的床,兩人睡擠得很,他沒辦法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只能從被子底下過,一擦,就擦到了那個地方。
薛景閑臉上的笑霎時頓住了,過了幾秒,才在一片天崩地裂中,淡定道“喜歡嗎”
江熙沉僵著手“尚、尚可。”
“和你那些炮友比呢”
“它起來了。”
“”操,薛景閑心中絕望了,徹底破罐子破摔,面不紅心不跳,“也沒法解決,不管它,一會兒就下去了。”
江熙沉耳根滾燙,挪了挪腿,他不知道本能在怕什么,只是往墻壁又靠了靠,背對著他。
他是江熙沉,他都饑不擇食了自己不是哪哪兒都不是他的菜么
薛景閑壓下燥氣“你陪我說會兒話吧,我分個心。”
江熙沉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過了許久,語氣忽然變了,不似白日里的冷淡刻薄,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你不害怕嗎”
薛景閑似乎知道他在問什么,一笑“還好吧,習慣了。”
他望向江熙沉的側臉“怎么,你怕”
“我不怕。”
薛景閑道“其實只要遭過幾個坎,慢慢就明白世間所有坎看似不同,其實都是一回事,無非是先控制好心境,然后想解決辦法,現有的加以利用,沒有的趕緊去彌補,想辦法讓損失最小,利益最大,我遭的坎太多了,就直接略過恢復心境的這步了。”
江熙沉心頭一怔。
他其實也是這樣的
“所以反應不太正常,沒嚇到你吧。”薛景閑問了一句。
他事后是覺得,他把三皇子的腿打殘了,然后還沒心沒肺地和江熙沉站在那兒開玩笑,是顯得有點腦子不太正常。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江熙沉居然沒慌,甚至管都沒管蕭承堯,直接從他身上跨過來了,好像也有點腦子不正常。
薛景閑壓下古怪神色“你知不知道,我其實特慶幸蕭承堯腿殘了,他要是沒殘我倆現在恐怕半死不活了。”
“”江熙沉又不好說一句英雄所見略同,這也太缺德了,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你有什么打算”
薛景閑輕笑一聲“能有多大事兒,最壞最壞不過逃獄嘛,我在岷州搗鼓搗鼓造反,說不定過幾年就是皇帝了對吧。”
江熙沉“”他這么樂觀,倒是自己多慮了,江熙沉悄悄收回了嘴邊有些說不出口的寬慰的話。
薛景閑暗中吸了口氣,恰似隨口道“要真那么壞,你到時候跟不跟我走”
江熙沉毫不猶豫“不。”
“操,”薛景閑笑了,“你就不能演一演嗎”
江熙沉眉眼彎起“我可舍不得榮華富貴,才不要和你去窮鄉僻壤吃苦。”
薛景閑當然知曉他光是為了江家就怎么也不可能跟他走。自己無牽無掛,蕭條一人,做任何決定都輕而易舉,可江熙沉不一樣,有很多人牽掛他,是溫暖的事情,卻也是甜蜜的負擔,他要為他們負責。
薛景閑翻了個身,仰頭看著牢頂,嘴唇翕張,卻沒有半絲聲音,過了好一會兒,還是輕輕道“我打的人,別怕。”
江熙沉有些不太自在,望向他,輕聲道“你不怪我嗎”
“關你屁事”薛景閑笑了,“你很奇怪,我自己想打就打了。”
“可是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薛景閑想安慰他這事他半點責任都沒,可想想他如此聰慧,何嘗不明白這道理,他只是心中過意不去罷了,主家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樣,他最初以為他睚眥必報、錙銖必較,后來發現在他報恩上也斤斤計較,投善報善,投惡報惡,清清楚楚,他是個看上去很復雜、實際格外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