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就是發生了。
待會兒宮里的圣旨就下來了吧,他改嫁蕭承堯的圣旨。
江熙沉閉了閉眼,薛景閑的臉又冒了出來,江熙沉睜眼,就把他趕走,拿起以往一直看的賬本,剛掃兩眼。
又冒出來。
又掃兩眼,又冒出來。
江熙沉面無表情地撂下了賬本。
明天他就是八皇子了,自己是他兄長未過門的側君,說不定為了過得好點還得和他爹不清不楚。
就是個炮友,能指望他什么
他江熙沉還不夠賺么,幾個皇子一個老子,非計較他那點干什么
又冒出來。
算了算了,隨便吧,江熙沉拍了下賬本,江熙沉你愛想你想吧,反正人家又不知道,礙不著別人
江熙沉扔了賬本,嘆了口氣坐在那里。
江熙沉你到底在干嘛,你到底想干嘛
舅舅還要感謝,裴家那邊還要遞消息,還要和父親說清楚今晚的事情,安排好家里之后怎么做怎么應對,還要安撫父君,待會兒還要等著接旨、鋪子上好幾天沒管了肯定亂糟糟的、畫舫樓那邊還得傳個消息江熙沉頭疼地站起來,一一準備去做,忙到一定程度,就能心無雜念了。
幾個時辰后,江熙沉拿著圣旨邊揉太陽穴邊往臥房走。
父君聽說他要嫁給蕭承堯,人直接當場厥了過去,找大夫來看過了,這會兒已經醒了,和父親幾乎徹夜聊了,才把事情說清楚。
瑣碎事多,江熙沉嫌下人在跟前晃煩,便叫人都退下了,摸黑進了屋關上門,剛要點燈,忽然被人攔腰抱起扔上了床。
有了蕭承堯那出鬧劇的陰影,江熙沉嚇了一跳,剛要叫人,那人已經欺身上來,壓在了他身上。
江熙沉看清那人眉眼,緊繃的身子頓時放松了,去摸床下匕首的手也停了“你還來做什么”
薛景閑沒吭聲,只是手往下移去解他的腰帶,江熙沉眼眸微睜,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你”
薛景閑依然沒說話,黑暗遮去了他全部的神色,只露出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頭涌動著難以言說的東西。
江熙沉渾身緊繃去推他,低聲道“你發什么瘋我過幾天要嫁人了。”
這種事不光彩,當然不可能風光大辦,正好幾日后是原先薛景閑和江熙沉結婚的黃道吉日,什么都準備好了,干脆就移花接木,除了新郎變了,原封不動,一切從簡。
薛景閑仍是沒說話,輕而易舉地扯下了他的腰帶,江熙沉的衣袍一下子就散了,鬢發也因為身上有個人壓著松了些許,一時有些慌“你是八皇子,我”
薛景閑攏過他的兩只手,按在頭頂,拿起腰帶就給他系了起來,打了個死結,江熙沉掙扎了下,他系得太緊了,壓根動彈不得,江熙沉惱了,就要抬腿踢他,薛景閑手按住他膝蓋,忽然往他脖頸和烏黑秀發間深深埋下頭,使勁蹭著,深吸著氣,嗅著。
這舉動仿佛往他身上蹭滿自己的氣息,別人就不會惦記了,江熙沉頭發被他蹭亂了,耳朵臉頰都被他蹭熱了“薛景閑”
似乎是這個名字給了他一點安全感,又或許是他蹭了半天蹭滿了自己的味道終于安心了,他終于抬起一點頭,下巴地在他肩膀上“我好想上你。”
江熙沉呆了下,才聽清他說了什么,薛景閑說話向來是真假難辨、虛虛實實的,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粗暴,江熙沉一時血氣全往臉上涌“你有毛病嗎”
“真話,”薛景閑道,“特別特別想,從來沒這么想。”
今夜的薛景閑讓他感到陌生,因未知而心慌。
“薛景閑,你只是失去了有點偏執,誰都這樣,并不是那東西好,你本來就不想娶我,”江熙沉挪了挪腿,“起來。”
薛景閑眼底一郁,又埋回了他頸間“趙云忱什么都跟我說了。”
他湊上去舔了舔他的耳垂,低低道“江熙沉,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