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揩油的還是個模樣一看就不安分、桃花遍地的男子,揩油的那個還光風霽月,一塵不染。
江熙沉破天荒有些羞怒,勉強壓下面上不正常的熱度。
薛景閑也是尷尬地想要咳嗽掩飾,他這握著是握著了,可這一時半會兒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放了怕他再抱他,不放,這么面對面說話,手還懸在半空,實在是
二人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江熙沉知道沉默太久會露餡,就要說話,薛景閑也怕自己莫名其妙如此為之露出破綻,叫江熙沉起疑,先搶了話頭,嘆了口氣道“江公子,何苦為難本公子呢”
“你這模樣,你以為我不喜歡么,我喜歡得緊啊,比花魁娘子還喜歡,”薛景閑佯痛心道,“只是真話在皇后娘娘面前我也說了,你要不是戶部尚書家的,我就娶了啊,只是你是啊,娶了你,我那豈不是一屁股麻煩”
江熙沉面上的熱度稍稍下來,有些意外,薛景閑似乎和他想象的有所不同。
“你真當我傻啊”薛景閑嘆了口氣,瞥了眼外頭貼得越來越近的人影,道,“你的心思我知道的,你是想靠我躲二皇子三皇子,我剛好就怕這啊,你模樣再好,家底再牛,我那也不敢要啊,那得罪的是什么人”
“再說了,你性子的確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倆這哪里處的下去你要對我生怨,到時候你那樣的門第,我不是完了。”
薛景閑知道說假話一定會露出破綻,最好的謊言是真假參半,低聲道“之前那封信,還有花魁那一鬧,那可不就是給你點面子指望你家行行好,放過我,主動來退婚算了。”
“老子不蠢啊,美人配英雄,我這樣的,就是有福得了美人,我也守不住啊,你沒法拒絕皇家人,只能予取予求,你他娘的到時候被迫給我戴個綠帽,我也得受著啊。”
江熙沉“”
“我可要面子得很,不要不要,這天上就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薛景閑語速快得很,眨眼就說了一大通,雖都是大白話,卻意外地思路清晰得很,江熙沉眨眼就明白了。
他就說這薛公子暴露出來的水平,怎么能在岷州那地方呆二十余年,沒被他家里人折磨的不成人樣,原來是扮豬吃老虎,實際是個聰明油滑的,那倒是好溝通。
江熙沉知曉假話要摻一半真話講,委屈道“薛公子,熙沉絕沒想過要害你,也從未瞧不起你,我在皇后面前說的,都是真話,攀龍附鳳,熙沉絕沒這個心思,熙沉只想侍奉好父君,平淡度日,像我這樣的男子,豈容自己做主熙沉若真進了皇子府上,哪有命活”
薛景閑嘆了口氣。
這倒是真的,皇家少有癡情郎,二皇子和三皇子為了儲位明爭暗斗,更是陰險狡詐。
人已經有正室,江熙沉要真嫁過去,最多是個側君,低人一頭,又是這么個性子,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怎么還手。
江熙沉見他不吭聲,緩緩道“薛公子無依無靠,熙沉略有家底,熙沉嫁過去,日后做你的靠山,我家就是你家,我家助公子平步青云,也算補償公子。”
“先前那封信,熙沉也并未完全說實話,如今卻是字字真心。”
薛景閑疑竇稍釋,他就說父親都是深扎官場的人,怎么養出這么個愚昧無知、毫無血性的兒子,人都踩他臉上了,他還說踩得好,原來是為避鋒芒,裝了一二。
如今想來,江熙沉也不算壞,可歸根結底也是個三從四德的人,是他見了就要抱頭躲的那種人。
“若真有公子所說的那天,熙沉寧死不屈,薛公子絕對不用擔心。”
薛景閑聽著“寧死不屈”就直頭疼,嘆了口氣道“你的處境我知曉了,我有個好法子,能解你的難處。”
江熙沉見他語氣緩和下來,唇角暗挑了挑,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感動“多謝薛公子憐愛,熙沉無以為報”
“不用報不用報,”薛景閑道,“你絕不會嫁給二皇子三皇子,對么”
江熙沉道“自是。”
薛景閑道“我亦絕不會娶你。”
江熙沉驀地抬頭,在薛景閑低頭看向他的那刻,勉強按捺住了臉上的震驚。
“這是你我二人絕不會動搖的立場,既如此,”薛景閑說了下去,甚至輕松笑道,“那你改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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