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熙沉感嘆道“還是金錢地位好啊。”
薛景閑咬牙笑道,“三皇子可不人模狗樣,你要嫁他,你可想清楚了。”
三皇子什么鳥人他不清楚但對著薛景閑,江熙沉偏要說反話道“那我也好歹是他的妾,不比你,以后見了我,大概是要行禮喊一聲側君的。”
薛景閑額上青筋跳了兩跳,低頭無聲直笑。
他要是真當蕭承堯的狗,江熙沉非要嫁給蕭承堯當妾,他沒準還說的對,再相見,大約就是這場景。
江熙沉這般心機,努努力,說不定就是正君,再努努力,說不定是皇君,再努努力,說不定就是太君不比他個野種夫人要好得多
薛景閑不往下想了,江熙沉反正他是徹底不想管了,他愛怎么樣怎么樣,這段時間能跟他維系表面的婚約已經仁至義盡了。
腦海里忽然就冒出了個戴著銀色面具替他優雅斟茶的人。
果然那話怎么說來著,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他人除了脾氣臭了些,哪哪都好,好玩得緊。
他可不得趕緊離了江熙沉,逗他玩兒去。
薛景閑一時離心似箭,就要叫馬夫停車離去,一偏頭,瞥見江熙沉手里握著的那根箭,怔了下。
自己說三皇子人模狗樣的時候,江熙沉可沒反駁。
那三皇子人都不在這兒了,他還握著箭演什么情深不許難道就為膈應自己
犯不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吧自己對他可沒那么重要。
薛景閑又盯著那根箭仔細瞧了兩眼,腦子里冒出了個念頭,臉色忽變。
眼前人見自己不吭聲,盯著他手里的箭看,細白修長的指下意識縮了縮,把箭往袖子里藏了一二,跟松鼠把松果叼回家似的。
這小動作騙不了人,他還盯著自己,注意力在自己身上,不在箭上,他就是下意識這么做了。
那根箭
不會是他的吧
這念頭冒出來的剎那,薛景閑臉色變了。
腦海里先前的一切在飛速倒放。
江熙沉如果怕蕭承堯顏面掃地遷怒自己,直接走就可以,如果心思多一點,不僅想不遭殃,還希望哄蕭承堯,討他歡心,那也不是非要帶箭走。
畢竟那根箭掉過地上,跟蕭承堯的恥辱柱似的,他一個沒處理好,說不定會激怒蕭承堯,明明有更穩妥簡單直接的方式。
蕭承堯要的只是江熙沉表態,和箭無關,江熙沉要哄蕭承堯,直接湊暗示自己中意蕭承堯,效果就到了。
難道他又想哄蕭承堯,又想帶這根箭走
主要哄蕭承堯,次要帶箭走,主要帶箭走,順便哄蕭承堯
薛景閑不糾結主次了,低著頭,神色古怪極了。
無論怎么說,江熙沉心機是沒跑的,紅杏出墻,也沒冤枉他,只不過他出的是蕭承堯還是射箭的他,他這一時半會兒居然還品不明白。
前者攀龍附鳳,后者膽大妄為。
蕭承堯眼皮子底下,就淡定地把箭換了
嘴上哄著蕭承堯,心里想著別人
他抱著那箭都不帶心慌手抖的
要不是那個小動作,不就瞞天過海了
他怎么想得出來的這么缺德
薛景閑打住。這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是他的箭,薛景閑皺了下眉頭
,佯怒道“你怎么還拿著這根箭”